再醒来时,姜钰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床上。
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姜钰喉咙干渴,方欲起身喝杯水,却发觉自己此刻浑身乏力,面部肌肉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
竟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
“醒了?”
金苗端着一碗药推门而入,瞧见躺在床上好几日的姜钰睁开了眼,难掩惊讶。
继而快步上前,惊奇地端详了起来。
察其瞳孔确有聚焦,虽说不可思议,金苗仍是不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剑上的毒是自己精心调制的,无色无味又剧毒无比,若常人中之,一开始会毫无症状,不久后便会即刻毒发身亡,药石无医。
付昀平日与她相处不深,也不在意她剑上抹着什么,自是不知这毒的存在。
他只当这女人中了一般的毒,否则也不会在毒发后,还让她给这女人做解药了。
不过她明明是随便抓了几味下火药材熬成“解药”给这女人喝,这女人不仅吊着一口气没死,还在床上躺了七日便能睁眼了,倒是稀奇。
金苗望着姜钰那张面无表情的苍白面容,分明此刻任人宰割,眸中却满是冷静与无畏。
这神态,倒是与那时的他有些许相似呢。
而不似之处,便是他的冷静透着股山雨欲来的毁灭。
是能令她疯狂的讯号。
可画面一转,金苗回想起自己七日前被付昀威胁着做陪葬的时候,忽地发出一声自嘲的嗤笑。
马车快且稳,风一欲吹,他便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提醒她拉好车帘,照看好那女人。
原他并非不懂温柔。
只是对她视而不见。
原他的世界早有所属,分量大到一隅也容不下她。
真是令人难受。
笑止于表,再扯不动。
“你命真大。”
转身行至桌边,将碗置于桌上,金苗曼声道:“我不会放弃的。”
语毕不再理会姜钰,步出了门。
姜钰:“……”
眼角余光瞥着那碗药,某个硬邦邦的“尸体”嘴角微搐,默默无语。
姜钰不爱喝药,但现在非常渴。
水他够不着,本想着药水也是水,勉强梗着脖子喝几口也行,可没想到送药的人却真的只是送个药,撂下药便跑了。
喉咙火灼似的干痒,偏还说不出话,姜钰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去端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