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河镇。
耿义组织车队,派往海域,然后马不停蹄挑选出两名刚调教好,全家死绝签了死契的丫鬟,狠狠敲打一番,才给许家二姑娘送去。
敲打必然是不能少的,二爷的意思不能再明显,送人是为着拉近关系,而不是给人添堵。
他还多长了一个心眼,没挑在府里当过差的老练之人。
就怕她们觉得自己是二爷府上出去的人,自视甚高轻视慢待了许姑娘。
一下子又从高门去了农户之家,落差太大心里难免生出不忿来。
新手稳妥一点。
生怕去了许家,许姑娘又一副,你怎么又来了的嫌弃表情,耿义一只脚跨进门槛,就乐呵呵表明了来意。
本以为许问枫会推拒几句,毕竟乡野贫户使奴唤婢的委实不多见,不曾想,许问枫连一句婉拒都没有,十分坦然的就收下了。
她与陆二爷之间本生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既然是有价值的付出,得点好处不是应该的吗,自然收的心安理得,这都是劳力,为什么不收。
家里增添了人手,离她梦想的小地主婆又近了一步不是。
她才不会虚头巴脑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现代人不应该使唤丫鬟。
签了死契入了贱籍的奴仆,世代子子孙孙自动沦为奴,生杀大权都在主家手里攥着,全凭主家一念之间,在这个操蛋的时代是难以改变的事实,留在她身边荣华富贵保证不了,但至少不会受到苛待磋磨,一不小心就丢了命。
现代有钱人不一样配备助理保姆吗。
有人帮忙打理家务,做甚要往外推。
对,说这么多,我摊牌了,我就想当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娇小懒鱼,有问题吗,没有啊。
直面自己内心的欲望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唯一有点不满意的就是,耿义送来的两位姑娘不够强壮,瘦巴巴的,想来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走投无路才不得已卖身的。
“二丫,她们二人怎么安排?”春喜过来请示。
许问枫道:“秋灵跟你住一屋,小一点的白夏安排去如意屋里伺候着。”
这两姑娘和春喜不一样,人家春喜是重生人士,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她留在许家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早晚会离开。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当时里正把春喜的身契交给许问枫,许问枫过了一下手,没拿去衙门登记入薄就还给了她,严格说来,春喜其实是自由人借住在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