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微微耷拉着，看上去有些不太精神，像是萎靡的落水狗。
这模样想必酒还没全醒。
余意深吸一口气，开始思索这家伙要是真在街上躺一夜被人捡尸的可能，别说，还真的不小。
怎么说她也是警察的女儿，真要放任醉鬼这样在外面流浪，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的过意不去。
拧了拧眉，正想着要不要让这人进去，就当是抵去当初他替她挡去滚烫的汤水的恩情，外婆家的门嘎吱被打开了。
外婆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手灯，从里面往外看了看，“是囡囡吗？”
“是我。”余意应了一声，回过头看了眼外婆，“怎么还没休息？”
“等你回来了再睡也不迟。”
外婆含笑的目光落在殷寻身上，“这位是？”
殷寻往前走了一步，模样很是礼貌，“您好。”
语气听上去像是乖巧的好学生遇到了老师。
眼看外婆有跟殷寻聊两句的想法，余意连忙上前打断，“这是我的……朋友，他有些醉了，外婆，今晚让他留在这里休息吧。”
外婆自然是点头的，“快些进来吧，刚好我今日把客房的被子全都换洗了一遍，你把他送到客房去，我去烧点水。”
余意点头，往里走，殷寻格外老实的跟在她后面。
客房在余意的房间隔壁，只隔着一面墙，打开门，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的，这房间朝南，白日里晒够了太阳，加上院子里被外婆种了不少的花，花香味顺着窗户飘进来，很是清新。
“你来绍于有事？”
“老爷子住这边。”
余意想起来了，殷戎和她说过，殷家老爷子不太喜欢住在粱城那边，所以一个人住在绍于老家。
她没有太多和殷寻交流的念头，从客房里出来，迎面撞上手里拿着衣裳的外婆。
外婆朝着客房的方向看了眼，“这是你外公的衣裳，没穿过的，你拿去给你那朋友。”
余意点头，敲了下门没人回应，等了一会，便直接推开了客房的门，殷寻正站在窗户口往外看，眉眼微微垂着，听见动静朝这边看了眼，不知为何，从在酒吧里见到他的第一眼，余意就觉得这人周身围绕着一种很丧的感觉。
微微挑了下眉，余意想了下之前蒋静较为夸张的形容词，好像叫什么破碎感。
破碎不破碎的余意不清楚，唯一能看出来的，大抵这人应当也是有心事的。
正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