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筠愣住了。
以虞晗昭的性格,她一开始猜测这一次大抵是跟卫耀吵架,大约就是谁都不肯低头,所以闹了别扭。
如今看来,这个别扭闹得实在有些大了。
谢知筠忽然回想起之前卫戟同她说的话,他说二弟看上去是三兄弟里性子最软的,实际上却是最拧巴的一个,他若是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如此看来,这一次两个人倔到了一起,谁都不肯让让步了。
谢知筠叹了口气,道:“你为何会突然同二弟说起这事?”
虞晗昭坐到她对面,垂着眼眸看着自己手上的茧子。
“我刚嫁来的时候,大抵因为我总是冷着脸,他也不同我多说话,我们各自过活倒也尚可,后来到了年关的时候,因你们成婚,府里也多了些喜气,我们的关系也有所缓和,”虞晗昭如此说着,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大约也觉得如今日子尚可,也能过下去,便想服个软,同他坐一对真夫妻。”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低头,可他却没有接过我的手,反而把我从卧房里推了出去。”
谢知筠问:“他可曾说过什么?”
虞晗昭紧紧攥起拳头,她道:“他说,他不需要一个不情不愿的妻子。”
谢知筠大抵明白卫耀是什么心思了。
她没有立即开口,只安静听虞晗昭说:“后来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差,一日到头都说不上一句话,他读他的书,我练我的武,各自安好,互不干涉。”
“若是如此,倒也能过。”
虞晗昭抬起头,同谢知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年月,又有几人是顺心如意的,大凡姻缘就没有几桩幸福美满的,如今我锦衣玉食,难道还不知道满足吗?”
“我其实也很好满足。”
“不能再跟着父兄打仗,不能在大营里做军备都司,我都不觉得太过遗憾,毕竟,家里只剩我一个女儿了,若是我也没了,那爹爹得多难过?”
“可我已经低头了,他为何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虞晗昭满心都是愤懑,“就他卫耀是天之骄子,是肃国公府的大才子,难道我虞晗昭不是军营里的六少将军吗?”
谢知筠叹了口气。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外人都觉得她跟卫戟高高在上,谁也不会对谁低头,实际上他们两个竟能举案齐眉,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倒是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卫耀和雷厉风行的虞晗昭把日子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