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都没来得及阻止,三个兄长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陆婳丝毫不怀疑,他们是去套麻袋去了!
陆家的人,都有些神奇。
人家都是重男轻女,而他们家却偏偏是重女轻男。
陆骁泥腿子出身,大字不识几个,年轻的时候跟着圣皇打天下,靠着一身的武艺硬生生打出一片天。
现在的他官拜辅国大将军,正二品。再进一步,便是一品镖旗大将军,武将顶峰,进无可进。
他膝下三儿一女,皆为结发妻子说生。
只是妻子在生下陆婳之后大出血,没能活下来,留下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便成了他们整个陆家的小祖宗。
没了娘亲,几个娃是陆骁亲自带大。
他是个粗人,带娃也是格外的糙。因此,几个娃从小都是在军营里长大的,成日跟着一群兵油子混。
陆骁也不管,只要没冷着饿着,便随他们去。
以至于几个孩子都是大字不识几个,整日舞刀弄枪,比他还要糙。
陆婳在十三岁之前,都不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对。十三岁之后,边关安宁,父亲带着他们回到这繁华的京都,她才觉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来。
人家姑娘穿罗裙,她穿的是铠甲。人家姑娘舞文弄墨,她舞枪弄棒。人家姑娘绣花,她提刀杀人。人家姑娘五指修长如水葱,她的手一伸出去便满是老茧。人家姑娘肤若凝脂白里透红,她风吹日晒皮糙肉厚黑里透青……
总之,陆婳在也没有了在边关时的意气风发,反而是自卑的很。
就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如画中人一般俊美的左炎,并且一见钟情。
左炎多好呀,公认的晋安国第一美男子,一手画技出神入化,千金难求。
在那时候的她看来,左炎什么都是好的,自己没有的,他都有。
陆婳如今再想,却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愚蠢之极。
她红着眼从陆骁怀里坐起身,近乎贪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父亲。
活生生的父亲!
陆骁见她抬头,总算松了口气,有些心疼。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商量的,非要用这种方式?”陆骁也是心有余悸,摸摸陆婳额头上的伤,道:“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你几个大哥怎么办?我死后,怎么和你娘亲交代?”
陆婳的鼻尖又开始泛酸,低低的道:“父亲,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陆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