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事情做绝的意愿下,南王好歹是保下了一条命。即使他日后需要在皇陵蹉跎一生,却未免不是一个好结果。
这宫内的权力斗争,就像是一个吃人的怪物,稍不注意,就会落入其口。
南王现在的这个下场,又何尝不是一种生路呢?
至于祠祀令背后那个主子,本宫其实也只是诈他一下而已。本宫虽然有些猜测,但是还未能定论。
在这个是非关头,若是聪明人,总归是要在本宫带话之后,就收手藏匿一段时间的。”
阿瞒听到这里,稍觉怪异。
他蹙了蹙眉头,似乎是十分不解。
安宁公主自然是注意到了阿瞒这番纠结的样子,但却也不主动点破,而是就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阿瞒这副蹙眉又展、欲说还休的样子。
“殿下既然见得阿瞒现在的这副难看的样子,为何不主动为阿瞒解惑呢。殿下就不能多宠一下阿瞒么?”最终,还是阿瞒主动投降,开口向安宁公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虽然语气之中,还带着十分明显的抱怨与委屈,
“阿瞒之于殿下,是不是就如南王一般?若是哪日需要殿下割舍掉阿瞒,殿下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安宁公主收敛了笑容,低垂着目光,似乎在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你和南王不一样,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说不定这日后,是谁先毫无留恋呢。”
阿瞒心中一紧,伸手就搭在了安宁公主的胳膊上,
“阿瞒定然是会一直追随在殿下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
安宁公主睁开眼睛,悠悠地看着远方一片白茫的天际,
“这哪里是由得自己选择的事,到时可谓是身不由己。不过若真有那么一天,阿瞒也不必手下留情就是了。”
说完之后,安宁公主便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而阿瞒,却没有收回伸出的手。只不过他的表情,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娇柔,而是显现出了冷硬阴沉的面庞,眼睛里是散不去的漆黑浓雾。
安宁公主的轿舆,也没走多久,便到了佛山的山脚下。
山脚下的山门处,早有行僧以及下人等候着。
看见了安宁公主的轿舆,行僧便微微行礼。
而下人则来到了安宁公主的轿舆前,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表示尊敬。
安宁公主也先是对行僧点点头,算是对他的回应,然后便对跪着的下人说道:“起身吧。温淑媛可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