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顿了顿,向柳如是问道:
“那间天字房,有人住进去了?”
柳如是眼珠子一转,掩唇笑了笑,十分夸张又自然地说道:
“这住进天字房内的,可是一位贵客。韩公子您来得实在是太晚,不然还能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过了今日还有明日,这倒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韩公子又抬起脚来继续朝楼上走去,边走边对身后的柳如是说道,
“我与柳掌柜也是熟识了,相信柳掌柜自己心里有数。
既然柳掌柜将这位贵客安排在了天字房,那么我韩某自然也不用多说什么了。
对了,此番跟我一起的商队因为天气原因在后面耽搁了。不过以他们的速度,最迟明日中午也该到了,所以还请柳掌柜多多操劳,费心费力了。”
“那是自然,请韩公子放心。”柳如是笑笑,应了韩公子的话后,就没有在多说些什么,跟在韩公子的后面就将韩公子送到了他一直在玉门客栈留有的房间内。
等韩公子进了房门之后,才微微低了低头,以表示尊敬,随后便离开了。
等柳如是路过司马婧苓的房间之时,微微勾唇笑了一下,便又一摇一摆地就回到了客栈大堂,和仍旧停留在大堂内的人又说说笑笑了几番,然后才慢慢袅娜着回到了后堂。
司马婧苓沐浴了身子之后,便披了一件外袍坐在了一边,喝起秋兰为她重新换好的一壶茶来。
她看着阿瞒站在窗户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抬起头,招招手让他过来。
阿瞒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婧苓,然后便期期艾艾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司马婧苓的身边。
“阿苓……”他极为小声地叫了叫司马婧苓,语气中好像有些茫然,又好像有些惊惶。
司马婧苓喝茶的手一顿,这才注意到阿瞒的不对劲之处。
阿瞒从来都没有像现在将惊惶表现在面上,还如此明显。
司马婧苓皱皱眉头,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阿瞒的手上,发现阿瞒的手十分冰凉,并且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想了想,只能将阿瞒的这种异常归于刚刚他看见的进入客栈的那个人身上。
“刚才的那个人,你认识?”司马婧苓问道。
阿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认识,又不认识。”
司马婧苓不解地挑了挑眉。
阿瞒连连长长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