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流水,一气呵成。
正是宁轩辕的胡须男子,无奈翻起白眼,最后拎上门口的柴刀,呼哧呼哧,准备大干一番。
“宁娃儿,又被婆娘欺负了?”
门对面,一位裹着厚重兽衣扒拉着旱烟的老人,幸灾乐祸朝宁轩辕挤眉弄眼道。
宁轩辕没好气回呛道,“我这么威风凛凛的男人,岂会怕婆娘?我那是让着她,你不懂!”
与高冷的人生活,你会越来越惜字如金。
同理,与开朗的人住久了,你只会不知不觉笑容满面。
人,是容易变的!
今时今日的宁轩辕,比以往更爱碎嘴,絮絮叨叨说个没停,可他颇为享受。
老家伙听罢宁轩辕的解释,忍不住哈哈大笑,随手指了指他手中的斧子,“大男人拎着斧头,缩在山坳坳里砍柴挑水虚度光阴,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威风凛凛?!”
宁轩辕抿嘴不语。
前段日子,与这韩老头相约宿醉的时候,也许是酒后吐真言,他曾偷偷摸摸告诉老头儿,他本姓宁名轩辕。
韩老爷当时呛的一鼻涕泡,眯着熏醉的眼,埋汰宁轩辕道,你若是总兵统帅宁轩辕,来年等老头我嗝屁了,替掩抬棺?
封土之日,前任一国统帅亲自抬棺,这哪怕进了阎王殿,也要笑醒!
他当夜趁着酒劲,完全没当一回事,其实第二天起床就忘记头夜,自己和宁轩辕的‘君子之约’。
而他,却记在心里。
没什么特殊理由!
权当是报答这韩老头,曾经教自己怎么劈柴的恩情吧?哈哈!
“咔哧。”
宁轩辕身后的窗户,突然推开,忙完卫生的秦秋,撑着下巴眉梢扬起,像是等不及就要卖弄起来,“木头,我昨晚学了首词,念给你听?”
“不听。”宁轩辕佯装捂耳。
“斜月初霁,山空水幽,与君杖尔看南雪,一场清风两白头。”
秦秋面对宁轩辕的嫌弃充耳不闻,甚至念及‘两白头’三个字的时候,要忍不住重复默念好几遍。
其实原诗是,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但他们现在就在一起,哪里还要盼着何时?
如今的日子,固然过的有些清苦,可她认为,这才是她曾经不止一次,在梦里构划的与他独处的美好生活。
稍远处。
一位冒着山路,不断踟蹰前行的信官,来到了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