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以后,众人到了陈萍的家。
黎永皓悍然把搜查证拍在了门上,往后退了一步,抬起下巴:“敲门,三次不开就踹。”
陆翊趴在楼道露台上的窗口,往外看了看――虽说是高楼,可小区的绿化做得极其精致,偌大的一片地方,稀稀拉拉的只有三四幢楼,从陈萍家这个楼层,往北能看见整个小区的景观,往南是一大片国家公园。
被迫与混账室友合租房子的陆老师幽灵般的面庞上,终于人穷志短地染上了一点人间烟火气,他小声问:“这房子得多少钱?”
黎永皓双臂抱在胸前,看着自己的手下破门而入:“以咱俩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不吃不喝,大概勉强能够得上房租――你想买一个吗?咱俩可以明天一起挂牌子去大街上卖身。”
陆翊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黎永皓:“就冲您老人家这阴森森精气神,说不定有人想买你回去镇宅。”
高档住宅的密封性要点一万个赞,可是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几个警察同时捂住了鼻子。
房间里似乎弥漫着某种说不出的怪味,仿佛是腥臭,腥臭又并不是很重,夹杂在一些其他的、难以言喻的味道里,说不上是什么,就是让人特别恶心。
陆翊眉头一皱,随即,他的眼角突然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片刻后,一个警察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个开着盖的高压锅。
那股味道就是从锅里传出来的,这位警官约莫大学刚毕业,还是个生嫩生嫩的小青年,他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高压锅里飘着小半锅的水,里面还剩下一些碎肉,水面上漂浮着油脂以及几根不明毛发。
青年呆了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里面是什么,于是隔着手套,伸手握住高压锅的柄,打算把它拿起来看个究竟,然后当证物收了。
就在这时,端锅的小青年听见了卫生间里传来的另一个同事的声音:“哎,黎队,你快过来看,这里有两把刀,一把菜刀,还有一把是剁排骨用的砍刀,满屋都是血……啊!那有一件小孩的衣服!”
青年先是觉得不对劲,随即,他骤然明白了什么,握住高压锅柄的手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瞳孔皱缩,猛地把高压锅扔回到了灶台上,锅里的液体不小心溅了两滴到他的手背上,年轻人面色惨白的盯着自己沾上污物的手套,然后吐了。
黎永皓听见动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本能地已经开始感觉有点后脊发毛,于是大声问:“小宋,你怎么回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