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林把包袱里的笔墨砚盒取出来交给朱慕贤,看他一副不自在的样子,个中原因也不难猜,书迷们还喜欢看:。
又林忍着笑说:“要是墨不够,再来拿就是了。”
朱慕贤还是脸皮没练到家,对着她总觉得别扭。按理,这声姑姑是该叫的,可是对七奶奶四奶奶他能叫一声,对又林是怎么都叫不出来。
“够了,够了。”朱慕贤觉得是不是舱里头有点太热了,或者是另一个小姑娘玉林好奇的目光让他觉得不太自在,捧着笔墨急急告辞。又林觉得他以前可不是这么拘束的人,难道书读多了,顾忌也更多了?
不知道他那位表妹于佩姿怎么样了。从开春于佩姿离开,就再没她什么消息了。
船本来就不大,朱慕贤他们住在下面一层,又林和玉林的舱房就在他们头上。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舱板,又林能听到底下的动静,灯光从小小的缝隙透过来,是微弱而温暖的昏黄。还能听到他们在说话,声音很低,听不清说什么,那就象风吹过成熟时的稻田,发出的那种轻微的,刷刷的声响。
玉林洗漱完,已经自己乖乖爬上床等着了,看又林看她,还一副讨好状的拍拍外面的被窝,示意她快上来。
又林一笑,突然有种自己提前当了娘的感觉。嗯,又或者,象是养了一只小狗?
等又林爬上床,玉林马上把一本书塞了过来,指着其中一页:“这个,讲这个。”
这还要听故事。
玉林摸摸她的头,轻声念起了劝学篇。玉林托着腮,听得津津有味。其实她已经对这个故事熟的不能再熟了,却依然乐此不疲。逮着机会就让又林给她念这一篇。
到底这一篇里头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她的?又林很是纳闷。
她声音轻,念得又慢,差不多念完的时候,其他书友正常看:。身边玉林已经睡着了。又林自己却没了睡意。舷窗开得高而窄,让人觉得有些气闷。船上的床也绝对没有自己家里、舅舅家里的床舒服。
又林闭着眼也睡不着,又怕翻身会把玉林弄醒。所以一直静静躺着。
一板之隔的下一层屋里头,杨重光和朱慕贤也尽量放轻了动作。写满字的纸张一张张摊在桌上晾干墨迹。夜已经深了,连虫噪蛙鸣也销声匿迹。只有水浪轻轻拍打船舷的声音还在响着,既规律,又单调。
又林早上醒得有些晚了,船也已经开了,船头的激起的水花拍得船边哗哗的响。玉林揉着眼也坐了起来,好象一时还没明白自己睡在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