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和又林都能看得出来,朱老太太其实有意无意的在挤兑关老太太。
说起来,她们也是刚认识,就在寺庙里这么几天相处,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苦这么为难她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能到庙里来小住消暑的人,哪会缺这几个打牌消遣的钱?难道关老太太没带零钱匣子,怕一会儿出丑?
李老太太看她满头是汗的样子,倒怕她再次中暑发病,那可不是闹着顽的。因此打完了这一圈,就说:“坐在屋子里也怪闷的,今天山下送来了瓜果,咱们到院子里坐坐,喝茶吃果子。”
朱老太太看得出来她有心打圆场,只是一笑,手里的那副牌也就拆了,最后这一圈不输不赢,钱散了各人收好。关老太太的脸色明显好看多了,一边招呼丫头扶她起来,一边摸出帕子来擦汗。
李老太太虽然守了多年寡,也受过穷捱过苦,但是一直都十分豁达。对关老太太这样紧张,实在有些想不通。心里既然存了点疑虑,关老太太第二日第三日又过来,并且婉转的打听起又林的年纪性情的时,李老太太就四两拨千金的把话题带过了。
又林听着丫头给她偷偷报信儿,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早晚有那么一天,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但是能多向后延一些日子,总归是好的。起码,让她的心理准备更充分。
结亲,虽然是两个年轻人的事,但是这不是他们自己的事,更由不得他们自己作主。双方家长衡量着对方的条件、门第等他们一切都决定了,又林只是被嫁的那一个。
她不是很喜欢关老太太,大概和这个人的品格言行关系不大,只是她不喜欢被那种评估打量的目光反复扫描,仿佛她并不是一个人,不需要尊重与理解。她只是一个贴着待沽价签的孙媳候选人。
山里头的清晨特别凉。又林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醒得早了,一时也不急着起床,听着窗外面山林间各种鸟儿的叫声。
最多的当然是麻雀、喜鹊、还有百灵,八哥,山雀,长长短短,高高低低的交织在一起,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心里安静畅快的声音了。大概因为靠近寺庙。无人杀生,反而有人放生的缘故,四周鸟雀特别的多。山上野兔快要换毛了,又林带着弟弟妹妹在外面见过好几次,野兔呆呆的趴在草里不知道想什么,一动都不动。但是当德林想接近它被发觉的时候,这小东西
虽然秋意初至,但是小英都打热水来给她漱洗。因为山上的水不管是泉水还是井水都比平地要凉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