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贤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
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当然是憾事。
又林脸靠在朱慕贤肩上。朱慕贤揽着妻子,心中一片宁定。
他想。他比好友要幸运得多。
他们这里一片安详,可是正院老太太那屋里却是剑拔弩张,大太太脸涨得通红,二太太分毫不让。老太太坐在那儿,慢慢数着佛珠,似乎对这妯娌俩视而不见。
二太太今天趁着大太太和钟氏不在,带人去查库。除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东西,查出来古董账对不上了。
那些古董或是朱老爷子心爱的,或是价值贵重的。少说也价抵万金,可不是小事。二太太来回老太太的话,说账对不上了。老太太再查问管库的人,那人跪地认错,说是大老爷这几年里陆陆续续来取过好几次东西,管事的不敢不给。问每次拿的什么东西。管事的抖抖索索,从袖子里抽出个条子来。
和账上缺失的正好能对得上号。
大太太一听到这事儿,肺都要气炸了。
这分明是二房搞的鬼,东西肯定是被马氏这个贱妇给吞了,却把这笔烂账反扣到大房头上来!
就知道她这么些天装病是憋着要使坏,没想到她就趁着今天自己和儿媳出门的时候动手了。
可是大太太最气的不是这个。
她最气的是丈夫不争气!就算二房和这个管库房的管事是串通的,可是大老爷身上也的确不是一清二白。大太太一向把钱看得紧,大老爷手头不便,自然得另寻办法。这些少了古董里头,肯定有他的手笔。
大太太了解自己丈夫,他手里散漫,对钱数从来没个概念。他从库里拿了几次,拿了几件,他自己心里都没数。二房的亏空一起算这笔烂账里头,根本查都无从查起。
大太太气得直发晕,二太太又委委屈屈的诉苦:“当时管事来回过我,当时家里长辈一个不在,我寻思着大哥拿库中的东西,必然是有重要的用处,或许是要打点,或许是做的用,所以也不敢不给就是嘱咐了管事一回,倘若大老爷要再拿什么,就把拿的东西记下来,让大老爷给划个签押,或是盖一下印鉴”
大太太心说不妙。
果然管事的点头说:“没错,二太太是这么嘱咐过。后来几次大老爷来的时候,小的都请大老爷给留了个凭证。”
他又掏索几下,又摸出了一迭子纸来。
大太太咬着牙,死死盯着二太太。
这些印鉴能说明什么?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