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又林上下打量她,这才注意到她穿的什么。
她穿着一件玉色的十二幅宫裙,这裙子不是人人都能穿得的。
最初的狂喜与迷茫过去,又林随即陷入了巨大的迷团中。
玉林没死,为什么李家人说她死了?她为什么现在出现在京城?“李玉林”已经暴病而亡,那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吴大奶奶显然是有意领她来见玉林的,那吴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情吗?
很显然,吴夫人肯定也知道。
看玉林现在的打扮,还能让吴家人出面替她做这样的安排,她的身份必定不简单。
“从哪儿说起呢?”玉林显然也和又林一样茫然:“说起来,有时候我自己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今天这样。姐姐来了京城之后,我有好一阵子都懒洋洋的,不管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有人上门来提亲,我身边的妈妈说,母亲倒是觉得对方家世过得去,人品也不错,可是父亲却坚持不允许我当时想,按常理,母亲厌憎我是常事,为什么父亲对我从来没有一点关爱?难道我的生母就那样不堪?可是谁知道就是那几日,我记得很清楚,是个黄昏,父亲来了。他和我说,我”
后头的话象是带刺的毒棘藜一样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又林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在微微发颤,手指凉冰冰的。掌心里有冷汗。
等玉林缓过这口气来,她接着说下去:“父亲说,我不是李家的女儿。当时父亲去钱塘,因为船队要出港的事情。认识了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那人遇着了大麻烦,不得不把身怀有孕的侍妾托付给他。这件事事关重大。倘若走漏风声,也许一家人都要性命不保。父亲为情势所迫,不得已将那个女人收留下来。过了数月,提早分娩产下一女那个女人难产死了。父亲说,当时也曾掩人耳目,请了有名的郎中替她诊治,可是她忧思过度。心力交瘁,实在是无力回天。当时的情形是,我的生父没法子接我回去父亲他只能把我带回于江来,对人说是外室生的孩子,在自己家中养大。”
又林只觉得世事难料莫过于此。
从小看到大的妹妹。竟然不是自家的孩子。
“父亲说,因为我的身世干系重大,怕人看出破绽,他有意不让我在人前露面一年一年的过去,京城这边始终没有动静,仿佛我这个人已经被遗忘了一样。父亲说,他也想过,可能不会有人再来寻找我,把我带回去。毕竟我生母早已经死了。又非正室原配。就算当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