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颇有几分可怜,对她也很温和。现在一旦生出了厌恶之情,再回想起沈青岚平日的行径,便一千一万个不顺眼了。
顾莞宁将顾谨言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底,故意叹口气:“罢了!不管如何,我们两个总不能忤逆母亲,否则就是不孝了。”
孝之一字,重于泰山。
顾谨言自小学习四书五经,接受的儒家正统教育,最重孝道,平日也最听沈氏的话。不过,今天的事实在太令人愤慨了。
顾谨言小脸憋得通红,半晌才憋出几句:“母亲执意要留沈表姐住在府里,我们也没办法。不过,从明天起,我再也不会理她。”
“不可。”顾莞宁蹙了蹙眉:“就是因为我不肯理睬沈表姐,母亲才会生我的气。如果你也不理沈表姐,母亲怕是会更生气。”
“由得她生气去!”顾谨言硬邦邦地应道:“她若是因此责怪我,以后我连荣德堂也不去了。”
顾莞宁不假思索地应道:“这怎么行。母亲素来不喜欢我,我去不去都无妨。若是连你也不去荣德堂了,母亲该有多伤心难过。”
“阿言,你听我的话,别和母亲较劲了。明日照常去荣德堂给母亲请安。”
顾谨言抬头看着一脸焦虑的顾莞宁,心中大为动容,情不自禁地叹道:“姐姐,我以前总觉得你性子太过倔强,常顶撞母亲。没想到,你竟这般孝顺体贴母亲。”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是不会去的。”
“母亲一日不送走沈表姐,我就一日不去荣德堂。更不会理睬沈表姐!”
素来性情温软的顾谨言,此时一脸坚决。
顾莞宁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口中却道:“你想想母亲往日待你的好。你为了一个沈表姐,就和母亲闹成这样,母亲岂不伤心?”
说着,眼圈悄然红了,声音也低沉了下来:“而且,母亲一定会以为是我挑唆你和她闹别扭。怕是对我更加不喜了。”
看着倔强骄傲的顾莞宁这般低落消沉,顾谨言鼻子一酸,眼眶也红了:“姐姐,我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明明我们才是她的亲生儿女,她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就这般对我们?”
顾莞宁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低声道:“阿言,我们姐弟两个在这里说些知心话。这些万万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其实,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母亲和娘家其实并不近亲。这些年,大舅二舅登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连书信来往都极少。我们嫡亲的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