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下意识地垂下头:“小姐待奴才如此信任,奴才愿为小姐赴汤蹈火,就算豁出这条性命在所不辞。” 不,这一生我不要任何人为我而死。 顾莞宁凝视着季同:“季同,你记着,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先保全自己的性命。决不让自己轻易涉险。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活着。这是我的命令,你可记住了?” 季同眼眶一热,声音里有些鼻音:“是,奴才记住了。” …… 走出屋子的时候,季同依旧心潮澎湃。 虽然知道顾莞宁说那些话并无他意,他还是情难自禁心神荡漾。 不管如何,顾莞宁总是在意他的。哪怕这份在意,只是一个主子对得力奴才的赏识,对他而言也已足够了。 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乍一看,和顾莞宁的身形十分肖似。 不是珊瑚还能有谁? 最近几回到依柳院来,每次都是珊瑚送他。季同一开始有些别扭不自在,如今却是渐渐习惯了。更兼之心里那抹微妙不足为外人到的心思,他也愿意和珊瑚并肩同行。 珊瑚生性安静,不喜多言,默默地送了季同到院门外。 “多谢你送我一程。”季同冲珊瑚笑了一笑。 珊瑚抿唇一笑:“每次都这么谢来谢去的,你说着不嫌麻烦,我听着都觉得烦了。” 顿了顿,又低声提醒道:“你的眼眶有些红,不如先找个地方敷一敷眼睛。免得被人看见惹来闲话。” 季同时常出入依柳院的事,在定北侯府里不算秘密。 太夫人和顾海都未置一词,夫人又一直在荣德堂里养病,大夫人三夫人也都很识趣,并不多问。不过,季同的言行举止还是小心些为好。 季同感激地看了珊瑚一眼:“多谢你提醒。我这就回去看看我娘。” 定北侯府的家将大多住在府外,只有最亲信的才有资格住在侯府里。譬如大管家顾松,家将首领顾柏等等。至于陈夫子,曾是太夫人身边的人,在侯府也有住处。 珊瑚目送季同高大稳健的身影远去,过了片刻,才回了院子复命。 “小姐,季同已经走了。” 珊瑚恭敬地回禀。 每次季同过来,小姐总会吩咐她送上一程。 院子里大小丫鬟十几个,小姐为什么每次单单吩咐她?这些念头在珊瑚心头隐约闪过,不及细想,很快隐没。 顾莞宁随口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珊瑚清秀的脸上,忽地笑着问道:“珊瑚,你觉得季同如何?” 珊瑚心里一跳,脸颊微热,故作镇定地应道:“季同年纪虽然不大,行事却沉稳周全,是难得的人才。”顿了顿,又笑道:“这些小姐都清楚,为什么忽然问奴婢?” 顾莞宁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