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沉声道:“立刻将人宣进来。” 李公公应了一声,片刻后,领着传信的内侍进来了。 元祐帝积威慎重,此时板着脸孔神色沉凝,更显肃穆威严。 内侍战战兢兢地跪下行礼:“奴才常喜,见过皇上。” 元祐帝目光一扫,淡淡说道:“平身。” 常喜又磕头谢恩,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禀报:“尹院使命奴才回来送信,太孙殿下已经醒了。” 元祐帝精神一振:“哦?什么时候醒的?现在精神如何?”福宁殿沉闷威压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常喜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头皮一阵发麻,又不敢不如实禀报:“太孙殿下刚醒不久,因为一天一夜都未进食,所以殿下精神不佳。尹院使想为殿下开些大补的药方,有些药材只有宫中才有,想求皇上应允。” 给即将不治的人续命,太医们又不敢直言,常会含蓄地以大补的药方来隐喻暗示。这也是宫中心照不宣的习惯了。 尹院使特意让常喜带这样的话来,又是何用意? 难道太孙也病到了不治的地步?! 元祐帝面色陡然一变,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元祐帝一发怒,常喜全身打了个哆嗦,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尹院使怎么说,奴才就怎么带话给皇上,半个字都不敢有误。还请皇上息怒!” 事关最疼爱的长孙,元祐帝怎么可能息怒? 元祐帝面色铁青地说道:“你立刻去太子府,告诉尹东一声。如果太孙的身体有什么差池,他就等着朕摘了他的脑袋。” 常喜哆嗦着应了。 …… 福宁殿里伺候的宫女内侍俱都噤若寒蝉,无人敢吭声。 常喜退下之后,元祐帝继续拿起奏折,却心绪烦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啪”地一声,将满桌子的奏折都挥到了地上。 元祐帝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几个内侍上前来收拾奏折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都给朕滚出去!”元祐帝寒声怒道。 没人敢吭声,一个个立刻退了出去。 李公公略一迟疑,鼓起勇气走上前来,弯腰低声道:“请皇上先息怒。尹院使让人传话来,或许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为太孙殿下开一味调理身体的药方罢了……” “朕还没到老迈昏庸的地步,不至于连这么一句话都听不出来。” 元祐帝面色阴沉至极,声音里满是寒意:“这个尹东,医术不见得如何高明,推卸责任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的。现在让人来传这些话,分明是想朕有个心理准备。将来太孙的病治不好,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哼!太孙真有个好歹,朕第一个就砍了他的头。” 随着年龄的增长,元祐帝的脾气也变得愈发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