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益阳郡主,太子妃的眼中闪出愤怒的火苗:“这个益阳,和她的亲娘一般无二,俱是心思狠辣之辈。对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也下得了狠手。” 顾莞宁目中闪过冷意,淡淡说道:“父王吩咐过,从今日起,益阳便再无出院子的机会。” “一个患了失心疯的少女,说话行事都和常人不同。身边的人一时疏忽,被她逮着空闲往水池边跑,失足落了水。等下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溺毙。说起来,也是早夭的命,怪不得任何人。” 这么明显的暗示,太子妃想装着听不懂都不可能。 太子妃略一踌躇,低声道:“这样会不会太过火了?只怕你父王心中会不喜。” 顾莞宁哂然一笑:“母妃多虑了。父王只会觉得痛快解气,怎么会不喜。” 太子生性凉薄,宠爱了多年的于侧妃死了,也没见他伤心几日。还不是转眼就另有了新欢? 太子妃想了想,终于咬牙下了决心:“也好,此事就留给我来处置。” 顾莞宁却道:“还是由我来吧!” 太子妃此次却异常坚持:“这到底是有损阴德的事,由我来出手。老天要报应,也报应在我身上。你安心照顾好阿奕和阿娇姐弟两个,不必过问这些。” 顾莞宁心头一热。 太子妃总会在不经意间说些暖人心扉的话。 “好,”顾莞宁没有拒绝太子妃的善意:“我听母妃的。” 太子妃这才笑了起来。 …… 郑婕妤之死,不算什么隐秘的事。 当天晚上,齐王世子便知道了此事,神色顿时凝重了几分。 齐王临走前给他的名单上,便有郑婕妤的名字。还特地叮嘱过他:“郑婕妤的父亲是我的人,这颗暗棋,在几年前就已布下。她颇得你皇祖父的宠爱,以后说不得就会有大用场。所以,绝不能轻易动用这颗暗棋。” 齐王世子当时很郑重地应了下来。 没想到,还没等派上大用场,郑婕妤就已经一命呜呼。 元佑帝为何要赐死郑婕妤? 莫非是已经知道了郑婕妤的身份? 那岂不是也知道齐王暗中在宫中安插内应的事了? 想到和郑婕妤一同被赐死的郑环儿,齐王世子心中愈发焦虑着急。不过,他如今城府远胜从前,面上还算镇定。 齐王世子在书房里写了封密信,然后命人连夜送到齐王藩地。 忙完之后,已经到了子时。 齐王世子也有些困倦,打算在书房歇下。 就在此刻,书房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柔和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奴婢彩莹,奉世子妃之命,前来伺候世子就寝。” 齐王世子动作一顿,略略皱了皱眉。 王敏从身边挑了两个美貌的丫鬟,开了脸来伺候他。这个彩莹,便是其中一个。 身为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