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乱说。” 后位废立,关乎朝堂国运,绝不是小事。 顾莞宁目光闪动,压低了声音:“母妃只当不知。最好是劝着父王一些,千万不能掺和此事。免得为皇祖父忌惮。”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今日贤妃娘娘请我们去了景秀宫。” 话中之意,已经十分清楚。 太子妃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孙贤妃是太子生母,这些年来,太子对孙贤妃十分信任敬重。如果有扶持孙贤妃登上后位的机会,以太子的性子,必会出力。 “我已经拒绝贤妃娘娘。”顾莞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后位之事,我们绝不宜插手。而且,以皇祖父的性子,未必会再立新后。贤妃娘娘的如意算盘,只怕要落空。” 顾莞宁说得十分笃定。 太子妃听得半信半疑:“后宫总得有人主持宫务,没了皇后,再立新后是理所当然之事吧!” 太孙眸光一闪,张口道:“阿宁也只是猜测,皇祖父到底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太子妃对儿子的话素来信服,闻言点了点头。 …… 顾莞宁所料半点不错。 这一日,太子府收到了厚厚的一摞拜帖,粗略一数,至少有四五十个。 顾莞宁当然不是人人都见。先剔除家世不够不自量力的,又挑出几个没什么交情的放在一旁,其余的全部亲自回了拜帖,约定了登门拜会的时间。 连着半个月,府中的访客就未断过。 最先登门的,是定北侯府众人。 太夫人身体不佳,未能亲自前来,吴氏也一直卧榻养病。顾海和方氏夫妻两人领着所有晚辈一起来了。 人一多,梧桐居显得格外热闹。 见了家人,顾莞宁格外愉悦,笑着一一喊了过去。 顾海打量顾莞宁一眼,笑道:“莞敏莞琪回来之后,一直说你在静云庵里过得悠闲自在。今日一看,果然养得不错。” 面色红润,气定神闲,没有半点憔悴失落。 顾莞宁在顾海面前,也有了几分淘气狡黠,笑着回敬:“定北侯府遭此劫难,三叔不也照样风流倜傥么?” 任凭风雨如晦,我自岿然不动。 这才是顾家人的风骨和傲骨。 顾海故意叹了口气:“你三婶年岁渐长,如今心眼越发小了。我哪里还敢风流倜傥,如今连画舫都不敢去了。免得被撵去书房。” 方氏笑着白了顾海一眼:“分明是你自己老了,没了沾花惹草的心情,亏你有脸都怪到我身上来。” 众人都被逗得哄堂大笑。 顾莞宁也笑得开怀。 和家人重聚,实在是世上最愉快的事。 说笑一番后,顾海打发小辈们出去玩耍,只留下顾谨行和崔珺瑶夫妻两人,显然是有要紧的事说。 在这样的场合,方氏素来是不出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