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公主多年,于情于理都要来问上一问。 …… 李侧太妃此时满心忐忑凄惶。 丹阳公主前一日还好好地,怎么被召到椒房殿之后就暴病身亡了? 丹阳公主到底惹了什么祸,竟令顾莞宁不顾众人猜疑,痛下杀手?会不会牵连到她身上? 李侧太妃也是天亮时才收到的消息,当时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六神无主。不敢来却又不得不来。 进了椒房殿之后,李侧太妃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痛哭流涕地说道:“臣妾惊闻丹阳公主噩耗,心中不胜悲恸。都是臣妾,没能照顾好公主。竟令公主年纪轻轻便得了急病身亡。求太后娘娘降罪!求皇后娘娘责罚!” 果然是个聪明人! 不问缘由,先请罪。态度如此谦卑诚恳,显然是唯恐被牵连。 顾莞宁和闵太后迅速对视一眼。 闵太后缓缓张口道:“这些年,你一直精心看顾丹阳,对她照顾得颇为周全。这些哀家都看在眼里,皇后也是心知肚明。丹阳暴病身亡,错不在你,你无需自责。起身说话吧!” 李侧太妃高高提起的一颗心,这才落回原位。 闵太后既然这么说,丹阳公主便是真的得了急症身亡,不会牵累到她身上了。 李侧太妃感恩戴德地拍了闵太后一通马屁,然后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 闵太后又叹了口气:“哀家刚才正和皇后商议。这两年来,宫中屡屡出事。先是顾贵妃,然后是崔贤妃傅德妃,现在连丹阳公主安平王也跟着去了。也不知是小人作祟,还是宫中风水不利。” “哀家打算召高僧进宫,做上一场法事。顺便为病中的皇上祈佛。” 李侧太妃自不会拂逆闵太后之意,忙出言附和:“太后娘娘说的是。” 闵太后期待地看向顾莞宁:“莞宁,你意下如何?” 顾莞宁柔声应道:“母后考虑的不无道理。普济寺的慧平大师佛法高深,不如就请慧平大师进宫来做一场法事如何?” 慧平大师,是普济寺的高僧,医术也同样赫赫有名。当年沈谨言寄身普济寺,曾拜慧平大师为师,学习医术。 此事闵太后也知情。 听顾莞宁这般提议,闵太后立刻眼睛一亮:“也好,慧平大师医术颇为高明,做完法事之后,正好让他替皇上诊脉。说不定慧平大师能治好皇上的病症。” 提起萧诩的病症,顾莞宁心中满是晦涩,面上却未露端倪,含笑应了下来。 …… 相比起宫中的波澜不惊,安平王和丹阳公主之死,在朝中众臣的心中却如平地春雷。 所谓“暴病身亡”,这般随意敷衍的理由,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顾皇后权倾六宫,往日还算收敛。现在皇上病重,顾皇后的言行举止也太过肆无忌惮了。对亲王公主也下得了这等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