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从不曾饮酒。后来到边关,天气太过寒冷,大哥喝酒的时候,我也跟着喝过几回……” “酒量如何?”顾莞琪饶有兴致地追问。 沈谨言怡然道:“三杯!” 顾莞琪:“……” 只能喝三杯酒的人,有什么可骄傲的! 沈谨言又徐徐笑道:“不过,我和大哥喝酒,他从未赢过我。每次都是他先醉倒!” “这怎么可能!”顾莞琪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大哥酒量虽不甚佳,喝一壶还是没问题的。怎么会喝不过你?” 沈谨言眨眨眼,悠然一笑:“因为我每次喝酒前,会服一颗特制的解酒药。之后,便是喝再多酒,也绝不会醉。” 顾莞琪:“……” 想到那样的场景,顾莞琪颇觉好笑,又为兄长忿忿不平:“你这么做可太不厚道了。这不是成心灌醉大哥吗?” 沈谨言笑着叹了口气:“大哥初到边军时,将领们对他并不服气。千头万绪,烦心事极多。既要顾着军中之事,又要面对不停死去的士兵,还思念牵挂着家人。那一段时日,是大哥最苦闷的日子。” “他整整半年,都未安稳地睡过一整夜,每夜做噩梦。只有酩酊大醉,才能勉强入眠。所以,我时常陪他喝酒。” “为了让他喝醉,我只能先服解酒药。否则,我只三杯就倒下了。” 原来如此。 顾莞琪恍然,想到喝醉才能入睡的兄长,不由得阵阵心疼,忍不住叹道:“外人只看到大哥的风光,有谁知道大哥在背地里是这等辛苦。” “是啊,大哥确实不易。”沈谨言对顾谨行同样敬重钦佩:“换了是我,未必能如大哥这般坚强。” 顾莞琪看了过来,目光温和:“你不必妄自菲薄。如果当年你身世未曝露,今日获胜归来的边军主将就是你。” 沈谨言沉默片刻,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 是啊! 世上没有如果! 曾经的过往,在他的心里烙下惨烈的无法消除的烙印。 便如她一般,再努力也回不到当初了。 顾莞琪心中莫名地酸了一酸。 不过,她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很快便将这丝消沉抛在一旁,欢快地笑道:“今日你没带解酒药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否三杯就会醉倒不起。” 沈谨言连连拱手求饶:“还请婉儿姑娘口下留情。” 口下留情……听着怎么有些别扭! 顾莞琪心里暗暗嘀咕一回,俏皮地眨眼应道:“等着瞧吧!” …… 事实证明,男子说的话不能尽信。 沈谨言酒量并不止他说的那般浅薄。 热腾腾的菜肴送来后,两人各自斟了上好的佳酿,开始喝酒。 顾莞琪这几年在外,练就了一身酒胆,远胜过酒量。吹大气时颇有架势,颇为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