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上午,闵太后又去了福宁殿。 不出所料,又被拦在了寝室门外。 熬了两天两夜的顾莞宁,除了目中有些血丝外,并无太多异样。依旧镇定平静,唇角含笑:“母后来得真是不巧,皇上今日还未起身。” 闵太后不是傻瓜。 她一连来了三次,俱被拦在门外,根本未能见到萧诩的人。很显然,顾莞宁是有意要拦着她…… “莞宁,”闵太后满脑子转得都是最坏的一幕,脸色陡然煞白,双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你为什么不让我见阿诩?是不是阿诩的病情加重了?” 只这样,便已慌乱至此。若是将实情告诉闵太后,她焉能撑得住? 顾莞宁心中苦涩难当,面上露出一抹略显无奈的笑意:“母后又胡思乱想了。” “皇上病了两年多,病症虽有起色,到底龙体不甚康健。过去这半年,皇上坚持上朝处理政事,想来是太过劳累,耗费了心力。所以这几日休息的时间便久了一些。” “母后若是不信,便叫来徐沧问上一问。免得母后总以为儿媳出言哄骗。” 顾莞宁的语气太过镇定从容。 闵太后听在耳中,已信了大半。再叫来徐沧一问,果然和顾莞宁说的并无二致,这才稍稍放了心。 “母后现在可放心了?”顾莞宁半开玩笑地问道。 闵太后难得有丝不好意思:“我对你哪有不放心的。只是心中忧虑阿诩的病症,这才着急了些。” “罢了,你在这儿守着,我也不添乱了。这便回慈宁宫去。” …… 总算是又将闵太后哄走了。 顾莞宁稍稍松了口气。 徐沧也同时松了口气,然后低声道:“娘娘,钱大夫和慧平大师俱为皇上诊了脉,和微臣诊断一样。皇上脉象平和,并无异样,身体各方面的情形也都正常。不知为何,就是迟迟不醒。” “微臣今日打算给皇上施针,或许能让皇上早些醒来,还请娘娘恩准。” 顾莞宁点点头:“也好。” 从昨日起,徐沧钱大夫和慧平大师,便一起守在福宁殿里。三人俱都医术精湛,各有专长。轮番为萧诩诊脉,得出的结果都一样。 萧诩一切都好,不知为何,就是一直昏睡不醒。 徐沧擅长针灸之术,用细长的金针为萧诩全身施针,刺激各穴位。 在此过程中,顾莞宁寸步未离地守在床榻边。 小贵子悄然进了寝室,低声禀报:“娘娘,皇上昨日没上朝,今日又没上朝。王阁老崔阁老们心中忧虑,已一起来了福宁殿。” 过去的半年里,萧诩病症已有起色,每日都能坚持上朝听政,处理政事。这两日忽然又停了朝会,也怪不得一众臣子们忧心。 应付这些臣子,当然要谨慎,不能像哄闵太后那样随意。 顾莞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