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真正心冷如铁之人。何况,你还是个未经世事沧桑的孩子。不要因任何事,泯灭了心底的良善和柔软。” 所有的阴暗,有我来背负就行了! 最后一句话,顾莞宁没有说出口。 阿娇听懂了,鼻子陡然一酸,眼眶也红了:“母后……” 顾莞宁起身,将阿娇轻轻搂入怀中。 阿娇素来坚强勇敢早慧,自七八岁之后,再也没主动地索取过母亲的拥抱抚慰。此时此刻,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阿娇只觉得温暖而幸福。 阿奕嫉妒得眼珠子都快红了。 可再嫉妒,他也没脸做出求母亲拥抱的举动来。他已经和母亲一般高矮,是堂堂男子汉了! 顾莞宁抬头,冲着男子汉招手:“阿奕,你也过来。” 堂堂男子汉立刻乐颠颠地过来了。 母亲没抱着他,只握着他的手。不过,握着手也同样温暖幸福嘛! 阿奕喜滋滋地想着。 …… 隔日早晨。 高烧了一天一夜的傅妍,终于睁开眼,茫然又微弱地喊了一声“瑜姐儿”。 守在床榻边一夜没睡的瑜姐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攥着傅妍的手:“母亲,母亲!你总算醒了!” 傅妍头脑昏昏沉沉的,思绪晦暗不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你别怕。” 瑜姐儿怎么能不怕? 魏王在藩地叛乱,魏王世子被关进宗人府,她身边只有傅妍这个亲娘。一旦傅妍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好在傅妍醒了,这条命被救回来了。 瑜姐儿哭得畅快淋漓。 同样在床榻边守了一整夜的,还有林茹雪朗哥儿母子。 朗哥儿似乎在一夜之间便成熟长大了,俊秀的脸孔上没了往日的易怒浮躁,眉目间多了一丝阴郁的沉静。 林茹雪本就清瘦,近来更显纤弱,双目泛红,显得憔悴而疲惫。 “有劳你了。”傅妍感激低语。 患难之中,方见真情。 两人自小相识,妯娌多年,便是有几分做戏,彼此间的情意总是有的。到了此时,同样的处境,更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唏嘘。 林茹雪笑得有几分苦涩:“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套。” 这倒也是。 傅妍很快改口:“好在有你,不然,瑜姐儿一个人不知会怎生着急。” 林茹雪低声道:“昨日晚上,阿娇领着太医到会宁殿来给你看诊,之后又命人去太医院拿药。若不是阿娇,只怕你熬不过这一夜。” 竟是阿娇救了她! 傅妍一时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没想到,冷血无情的顾莞宁,却生出这般有情有义的女儿。” 林茹雪没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傅妍。 她原本也是这般以为。冷静了一夜之后,再想此事,便有了不同的想法。 如果不是顾莞宁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