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张旗鼓。
晨时的日头很是明媚,又因着入了冬并不热烈,洒在人的身上倒是舒服。
她踏进院子的时候,透过窗户正好看到里头的俊美丞相手里头拿着个折子,两道凝眉皱着,仿若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见她进来了也没抬头,清清郎朗先来了一句,“你先自己坐着喝口茶,我把这份奏折先处理了。”
杨青菀便自己在桌几旁坐下了。
等了一会,案台后的人终于起身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桌几上的茶盏茶壶原封不动。
他亲自给她倒了一盏茶,“不用那般见外。”
杨青菀下意识站了起来,很是客气,“使不得使不得,哪里能劳烦相爷给我倒水。”
沈凉昭瞅了瞅她,“之前倒不觉得你有这般生疏。”
杨青菀陪着笑了笑,“以前是我不懂事,今朝见了您的各种本事,态度哪里还敢如以往那般随便。”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上,自个儿接过了茶壶,反过来也给相爷倒上了一杯之后才委婉说了正事,“……徐如兰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再养上两日嗓子应该也能养好了。这些日子多谢了相爷的保护,若非是您,只怕还得生出许多事端来。只是越到紧要关头的时候,我这心里头越发不踏实,总担心还有人会再闹出幺蛾子来。”
言尽于此,沈凉昭自是知道跟前的贵女要表达什么,他嗯了一声,“吕乔是我身边一等一的好身手,明面上有几个侍卫交叉巡逻,暗处也还有我的人盯着,徐家姑娘那处应该出不了什么差池。”他顿了顿,大抵是为了让她安心,又顺着说话,“你既然这般提议,我回头再添人手过去,不会让徐姑娘有任何危险。”
他心有成竹。
杨青菀也听出来是自己多虑了。
就相爷这般的安排若是还能被周含烟钻了空子,她就跟她姓周。
“……我也不是怀疑相爷您的能力,只是心里想得太多了,还望您不要怪罪。”
杨青菀衬景地说了两句场面话,省得之前的那些话让相爷听着不舒坦,她的目的已达到,也就没再留下来的必要,更何况如今心态不同了,以前是怀着报恩的心与他相处,如今想到他曾毫不犹豫站在周含烟那边且击了她一掌,只觉得她的信任都给击碎了。
她站起身要告辞,“相爷看着事情很多,我便不多打扰了。正好今日还没过去探望徐如兰,我过去走一遭。”
语毕,她正经行了个礼扭头要走,身后有人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