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一下子方寸大乱,下意识反驳,“王爷,您这是从哪个小贱蹄子那里听来的?妾身那般敬重姐姐,又如何会下此狠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妾身是个什么样的人您最是清楚的啊……”
张延钧平平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而他的这个冷漠态度,让李夫人心中警钟大作,后面自己都说了点什么她压根都没半点印象,再回神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自知她无处遁形了。
“王爷,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委实不容易,若非是那位死了,我们又如何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哪怕有了妍妍,您顾着她的感受,始终不愿让她知道有我们母子的存在。我们已经错过了许多,妾身也不能再忍受你陪在她身边,不过是拖累您罢了。就如同妾身方才所说,她一直病得不轻不见好转,保不准老早就想解脱了,妾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延钧闭了闭眼,抬手便狠狠甩了个巴掌过去。
李夫人的唇角溢出了血,她睁大双眸,好一会才低低地哭了起来。
“您终究还是为了她打了妾身。”她的哭声十分压抑,“妾身是没她长得好看,可是这世上最爱爷的定然是妾身,一直是妾身真真正真陪在您身侧啊!”
她忽地抬起蓄满泪花的双眸,眸底渐渐露出了一丝阴狠来,“这么多年了,妾身亦是一直以为您的心里只装了妾身一人,若非是您变了心,成亲之后对她越来越上心,妾身又如何会对那么一个病恹恹的人下手!只是您也别忘了,哪怕她如今还活着,她能接受您的欺骗吗?您哪里是身体出了问题,不过是找了个不与她圆房的借口罢了;就算她不跟您计较这个,若是知道了我与妍妍的存在,难不成您会以为她愿意继续和您白头偕老?一步错步步错,她始终是您得不到的人,何必自欺欺人?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李夫人这两日接连受了巨大的刺激,如今已近疯魔。她隐忍了太久,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如今撕破了脸,索性不管不顾地把所有的丑陋都摊开了说。
这无异于把张延钧多年来没长好的大伤痕给恶狠狠再次撕裂开来,就见他脸色巨变,仿若要把李夫人给抽筋剥骨了一般。
李夫人这当口也不怕把人惹怒了,甚至哈哈大笑起来,那张嘴再次张口,便说起与周姨娘相关的事。
张延钧的神色则是从冷漠到暴怒,再回归冷漠,到底没再把对李夫人动粗。他转过身去,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以后我不会再踏进瑶仙阁,希望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