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谨佝偻着腰,手拄着一根拐杖。
他遥望着流光坊方向,仿佛看见了那株巨大的犹柏。
咬着牙,含着血。
“记住这一次耻辱!”
“他日,我南宫家一定要杀回来,血洗犹柏山!”
“我若不成,钦儿你来。你若不成,交于后代来,绝不可遗忘!”
在他身后,南宫家十几位修士双目爆发浓郁的仇恨,重重应是。
轮椅上,面色苍白的南宫钦,面色狰狞:
“此恨绵绵无绝期!”
“柏家,我必灭之!”
而在最前方那座巨大飞舟上。
罗尘屹立舟头。
司马惠娘和慕容青涟,站在他身后。
夜风吹拂,吹不尽心中怒火。
低着头。
望着大火蔓延的高陵原,一条条石柱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具具尸体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更有一位朋友的生命,永远的留在了此地。
罗尘闭上了眼。
“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这世道,当真弱肉强食,来不得丝毫侥幸啊!”
蓦地,他睁开了双眼,看向来路。
十里、百里、千里……
仿佛,看向了那座蟾鸣遍地的赤蟾山。
“霍家!”
“九世之仇,犹可报!”
“我会回来的!”
夜枭哀嚎,冷风呼啸。
所有的尘与火,在飞舟极速行驶中,都被抛在了身后。
……
“丹尘子!”
“竟然敢拿羽家威胁我,我记住你了!”
翠羽白鹰上。
宫装少妇面色阴沉,怒意止不住的昂扬。
但心里的惶恐,却是深入骨髓。
她真的怕了!
那一瞬,罗尘话里的森寒,做不得假的。
携着斩杀涂山和汪海潮两大筑基之威,那一刻,罗尘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她根本反驳不得。
所以,才会心底泛着寒冷,只能依靠怒骂,排解心中惶恐。
骂了一会儿,她想到了李一弦。
本想骂这个贱人,居然帮罗尘。
但却想到了自己先前拿李家威胁她的场景。
“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她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