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受人拿捏的妾室,简直是天堂地狱的差别。
白莲想到这些的时候,微微有些失神。前世的时候,若不是自己的父皇看上了他的母亲,睿亲王安排了那一场,他的父亲也不会死,大概是陆老侯爷是知道的,明白自己儿子的死因,但是天命难违,他的肩上是整个陆氏家族,萤火之光又怎敢痛日月争辉,便对皇室妥协了。
陆老侯爷大概是恨李氏的,这样的媳妇给家门带来了不幸,所以,连着陆晔也恨上了,前世的时候,白莲不止一次的听陆晔提到祖父时就叹气。
想来是十分的意难平。
加上后来李氏受了自己母后的酷刑,白莲虽说十分的恼怒母后的行为,但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毕竟是至亲,又能有怎样的触感。
但是陆晔却不同,他与自己的母后,父皇毫无关系,却被他们这样的迫害了,也难怪他恨了。
时过境迁,白莲想起来的时候,痛恨的同时,心底也升起了一种无力的无奈之感。
他说,若是他在意的人,便是伤了他,他也不忍再伤回去。
想来,在前世的时候,自己也是无关紧要的,不然也不能屠尽自己的亲人。
他又何必在将死的时候,做出那样深情的举动。
恨也罢,爱如何,便当做一场梦,随着梦醒,便试着将一切淡忘,筹谋这一世,不再有那样的悲剧发生。
想着这些,白莲心情愈发沉重,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樱桃看着白莲侧过头,闭着眼睛枕着摇椅上的软枕不再说话,情绪比刚才更沉郁了,心中十分的惊讶。
樱桃这么想也不明白,白莲在听到朱悦的事情会是这样的反应,不是应该像自己一样击掌称快吗?怎么却是相反的情绪?
不过樱桃也没有多问,而是在一旁静静的扇着扇子,看着她闭着眼睛恬静的面孔,想到梨花林里,陆晔与她相视而立的那一幕。
樱桃只觉得世上所有的词都难以形容那种惊心动魄,世上所有的丹青都难描绘那种超凡脱俗的美。
偏偏姑娘对于陆晔敬而远之,就是那日陆晔返京的时候,那样明显的想跟白莲单独说话,她却不发一声,任由玉竹杵在那儿,陆晔几次看着玉竹,偏玉竹不闻不问,睁着眼就那么看着。
樱桃都忍不住替陆晔叹气。
事后,樱桃还找玉竹说过这件事,偏玉竹呆头呆脑的说:“樱桃,你傻了吧,陆侯都十七了,咱姑娘还没及笄,他就算不嫌草嫩,咱姑娘还嫌牛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