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只觉得流年不利,诸事不顺。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他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
猛听到陆晔的消息时,气血上头,差点昏了过去。
如今私盐被查,漕帮和淮州商户更天换地,就算以后再培植人手,也要很久的时间。
作为自己最大进益的一块,就这样被人夺了,他这口气还没缓过来呢。那把刀又悬到了户部的头上。
一次就拉下一个尚书,一个侍郎!
后来听说陆晔准备了后手,将马建议的嫡孙接了出来,心中微安,晔儿他的反应总是最快的。
救出了马建议的嫡孙,便有了让他死守秘密的借口了。
这个黑锅总得有人背负,如今能做的,也只有断臂求生了。
如果给昭仁帝知道了自己掌控着运河两岸的盐税和价格,哪怕他再昏聩,心中也会清明。
相比于睿亲王这边的水深火热,严家可谓是做梦都能笑醒。尤其是对于周弘文,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热忱。
只是周弘文还是如以前一般,与谁相交都是淡淡的,并不热络。
九月底就是周弘文的婚期了,自从决定了走这条路,白莲就鲜少与周弘文见面了。
周弘文如今在朝中不像是以前了,经过这件事后,睿亲王肯定也会更为关注周弘文,到时候白莲与周弘文时常接触,就会引人侧目。
但是周弘文大婚的时候,白莲还是送了大礼过去。
是一株玉石雕成的石榴树,有一人高,上面是用红玉雕成大个的石榴,挂在树枝上,一个又一个。
雕工精致,况且这么大块的玉石已是难寻,还雕得这般精致,更是千金难求。
白莲送来的时候,让人小心的放在了新房里,周弘文来看时,也很是吃惊。
白莲见他不安,便告诉了他南召玉矿的事情,轻松的笑道:“王兄安心,莫说是个一人高的石榴树了,就是个一丈高的,我也能给你寻来。”
周弘文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心中暖暖的,那种暖意,直荡到了四肢百骸。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心中感慨万千,开口说道:“阿音,你这般富有,将来你嫁人的时候,王兄送什么给你呢,真是为难人。”
白莲听着周弘文揶揄的话,脸色不由得红了红,嗔怪着说:“王兄乱说什么,如今是你成亲,怎么好端端的扯上我!”
周弘文看着她羞恼的神色,低低的笑了两声:“你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王兄说得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