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声响彻京城内外,白莲穿衣起身时,管家已经差人传进来话,幼帝病逝,此时京中已经戒严。
白莲睡意全无。
她立在廊前,看着皇城的方向,短短两年间,三帝废立,莫非真是应了那句话,周朝气数已尽,非真龙,而不能承天下?
父皇,皇兄,到如今的幼帝,白莲不知道这冥冥之中是不是有天意,强行逆转也无济于事,终归会被命运的大手再拨弄到原本的途径上?
而此时的皇城,太后的寿安宫里,早已乱作一团,太后在幼帝病的这些天里,强打着精神,早已是强弩之末,在得知儿子病故的那一刻,人也随着昏倒了。
再醒来时,便有些神志不清,有人奏报顾衍,顾衍来寿安宫中便看到太后抱着个枕头,衣衫不整,云鬓散乱,赤着脚疯疯癫癫,一会哭一会笑的对着一个枕头说话。
顾衍恭敬的喊了几声太后,严昀楠似没听到一般,自顾的低头轻声细语的哄着她手中的“孩子”。
“陛下已病故,太后节哀。”
严昀楠突然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之后睁大双眼,黑白分明的双目看不出丝毫的混沌。
“不要说话,会吵到大皇子的,陛下是中毒,不是病故。”
顾衍听着她说完,才知道她此时还在糊涂着,浑噩的以为是以前周弘文病故的时候。
顾衍没有说话,严昀楠身边的嬷嬷则是吓坏了,这些事情她们虽知道,但是都是不能说的秘密,如今严昀楠当面说出来了,且她们还在边上,只怕想活命的机会都没了。
那嬷嬷连忙上前去,就要止住严昀楠说话,严昀楠却不依,手上的力气还特别大,把嬷嬷推得远远的,横眉怒目的说着:
“大胆刁奴,敢拦哀家说话!以后哀家的儿子就是天子了,我看哪个贱人敢放肆!崔氏她休想压到我头上,姑母已经赐了她白绫,让她随陛下而去,这后宫中再也没人能压着哀家了。”
严昀楠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顾衍听完则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严昀楠一眼,随后吩咐身后的内监总管说道:“太后病了,神志不清,着太医好好医治。寿安宫宫婢内侍服侍不周,另换一些稳妥的人前来服侍。”
顾衍的语气平和,无甚波澜,内侍总管听了也是面无表情的应着,之后便扫了一眼太后身边服侍的,皆是面如死灰。
出了寿安宫后,便又侍卫将寿安宫围了起来。
严昀楠说的那些话,若是传出去,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