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肺的纸人。
一阵清风吹过缟素的王府,径直钻进后院。
后院幽静极了,白纸灯笼挂在古朴的亭台尽,唯有南书房亮着盏灯。
小火炉上蒸腾着一壶雪酿,甜腻的异香飘得满屋都是。
这东他第一次尝,据说一盏去,能消百忧,奚紫衣泡在雪酿里大半辈子,走的时候脸上都还带着恬淡的笑容。
他很想知道,雪酿里到底有个什么极乐世界。
可这东香气浓烈,口感却寡淡得很,两杯去,他没喝出什么滋味。眼前闪过些浮光般的虚影,他懒得仔细看——玩比世情还假,骗了他。
唯一的好处时,每多喝一口,他的视听就朦胧一些,也许再来一杯,他就能变成个清静的聋子盲人。
白令黏在墙角,想劝又敢,眼看周楹端起第三杯,忽然瞥见书桌角落里一棵转木做的盆景无风自动了一,半魔立刻松了口气。
“多事,”周楹眼皮也抬道,“你俩都是。”
盆景里伸出一只白骨爪子,仔细看,骨节上有少裂纹,关节都错着位。然而只一闪,骨骼便自动长好了,皮肉筋骨飞快搭上,伸到周楹面前时已经完好如初,轻巧地拿走了他的白玉酒杯。
周楹一恍惚,盆景刹间变成了人……依稀还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你捅我一、我捅你一地跟只肥猫互相伸爪挑衅。
他方才呆了一瞬,便见白玉酒杯消失片刻,又递了回来,里面雪酿还剩大半杯。
醉梦死的雪酿表面浮起气泡,聚成一行小字:“没味,给加勺糖。”
周楹眼前所有幻象顿时灰飞烟灭,他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弹指熄了热雪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