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避的是嫌吗。”老皇帝道,“奚正德啊,你这老东西……说话吧,你是看见她就难受,就不能原谅自己。我知道,我知道……谁不是呢?”
永宁侯心里一跳,感觉话题在往危险的地方滑,安阳长公主到底出什么,怎么把老皇帝刺激成这样。
就听皇帝说道:“这么多年,老三只跟你关系还不错,因为他也知道。”
侯爷皱起眉:庄王殿下?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你当年勾结北历邪修,倾家荡产,打算叛国出逃,”太明皇帝一字一顿地说道,“宁可带一家老小流亡北绝山,叫他胎死腹中,也不要躺在一个没出生的孩子用灵骨换来的荣华富贵上苟且。”
永宁侯脸上瞬间一片空白。
暖和里一时鸦雀无声,只有蒸汽暖炉和钟摆没眼色地聒噪不休。
片刻后,永宁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膝盖,缓缓地在旁边跪下去。
“你那才是不声不响捅破天,现在这些小兔崽子们,一个个咋呼得欢,哪比上你当年杀伐决断?”太明皇帝一摆手,“快起来吧,二十多年都过去了,我要想追究你还等现在?我当时……其实是想放你一马的。奚正德,你有种,干了我们几代人敢想不敢干的。”
永宁侯面无表情道:“臣惶恐。”
太明皇帝“哈”一声:“还真是外甥似舅,你那外甥被我揪出他狐狸尾巴的时候,跟你现在这德行一模一样。”
永宁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盘算道:反正庄王翅膀硬了,奚平现在在玄隐内门、司命门下,老皇帝还能挑现在这时候秋后算账吗?哪怕皇帝老儿吃错药了,也只能跟他一个人算账,他不信皇帝敢闹大,株连他全家。
既然这样,侯爷没再怕的,连敷衍的认罪和狡辩都懒想词,干脆遵圣命平身,还给自己倒杯酒。
太明皇帝果然没怪他失礼,轻叹口气,还遗憾似的说道:“结果居然是紫衣临阵退缩,为这,你二十多年没单独跟她说过一句话吧?哎,你怎么自己喝上,给我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