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听话。
…
原来是他搞错了。
重点不是后半句的听话。
而是前半句的拜托。
原来是他小心翼翼想要接近,被人黏住反而会微弱满足,袖扣掉落并不带走是想默默给她一件小东西,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却莫名欢喜。说着选择很多是想吓住她听话,说着听话其实是在说拜托。
他没有学过放低姿态,所以一切,都是相反的意义。
即便明白可是太晚了。
他好像失去她了。
……
最后一句话浮现在脑海里,颀长身影才在漆黑夜色里微动了下,抬起白皙指节遮住眼睛,因为长时间的不动和冰冷显得有点僵硬,指尖搭着眸尾微红,睫毛垂着,遮住细碎的微光。雪白衣物被血色渗出来,身形修长,在月影中却单薄而荒芜。
*
*
最近接连下了两周的大雨。
女孩消失的路段,本来就是快要到江南的路段,严格来说已经不属于中六省的范围,部署军力自然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加上大雨一下,搜寻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这附近并没有什么村庄人烟,被过路人救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两周没找到,生还已经是一件没有希望的事。
跌落高原,本就九死一生。如今过去两周,哪怕世界真有奇迹,也不会是在这件事上了。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现在要找的。
不过是……人。
不论生死的人而已。
老管家抬头望着阴雨的天气,屋檐下水珠串成了线,淅淅沥沥,警卫淌着雨过来汇报最新进展,老管家看到他进来时心口一跳,听完报告又沉下去。每次听最新汇报时都是这样,无止尽的周而复始。
每次还要报告给沈三爷。
连自己这个局外人,每次看到报告进展的人来,都是这幅胆战心惊心情。三爷他,又会是怎样的呢。
老管家走进去。
看见珠帘后的颀长人影,肩上披着件黑色外衣,金丝眼镜遮住漆黑的眸,姿态平静。老管家却鼻子一酸。
心里止不住的发涩。
他伤得太重,如今不太可以受寒,天气其实不是多冷,连他这个老人家都不觉得冷,三爷却要披件外衣。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自小骄傲冷漠,强大到像刀枪不入。
最好破的防线原来却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