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小姐面色轻慢,好不自以为是。这会儿让人揭穿思春绮念,原来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真可笑。”
燕子姑娘手指无声擦过琴弦,低眸未语,嘴角但勾一抹冷笑。
不错,这两位自视甚高的千金姑娘,面对楚风公子那般人物,和她却是一样高低的。刘家虽也富贵,富不过王氏,贵更是不如。而说不准,她才艺出色,反比这些蠢极的小姐们,更容易得到他的注目。
燕子姑娘悄抬眼,望着让火光衬得峻拔的那道和风身影,芳心又跳快起来。
刘夫人但镇定,吩咐丫头们,“扶两位姑娘回车。”后面的话却是说给大家听的了,“今后姑娘们不可随便抛头露面,免受闲人闲话中伤。也是我疏忽了,以为难得可外宿赏夜,便放任了些,未料及人言处处可畏。”
柒小柒浑然未听见一般,仍笑瞅着王泮林,“此处酒香诱我来,却就属公子周遭不受臭屁熏扰,请公子容我坐你身侧,借你洁气,清清我的鼻子。”
王泮林不语,但作一请势,竟然许了。
刘夫人见柒小柒旁若无人坐下喝酒,本也想回车不理,可再一想,终是忍不下这口气,更何况还有女儿的名节要护。
“王公子,燕娘,我瞧这位姑娘醉得不清,与我们刘府又素不相识,想来是误听了,才生出如此难堪的误会。”
燕娘起身敬福,“燕娘也这般以为。夫人平素为人善心仁慈,凤来县人尽皆知,两位姑娘由夫人教养,自然也是仁心仁性,怎会说出任何不堪之言。夫人放心,燕娘绝不会乱说的。”
刘夫人安心一半,再看王泮林。
王泮林简直唯恐天下不乱,“燕子姑娘这话过了。便是这位姑娘……”他瞧瞧柒小柒,“所说句句实情,也无甚不堪。自古男论女,女论男,实属天性。能得姑娘们相论,也是某之荣幸。若过于着紧,反倒显得小气了。”
他对着燕娘说话,却其实也是对着刘夫人说话。
燕娘喏喏掩笑。
刘夫人心里懊恼,面上却不得不装大方,“王公子睿智,自能判断分明,却不知世上居心叵测之人也多,本不着紧的话,却成毁人清白之言了。”
“怪不得刘夫人要退了大儿的亲事。”柒小柒改为双臂抱酒,下巴磕在坛口缘,醉眼嘻嘻,“原本的亲家名声太恶,便是刘家得了亲家诸多好处方能有今日富贵,也不得不忘恩负义了。人言可畏嘛!”
刘夫人立时站起来,烟眉倒竖,“满嘴胡言乱语,休怪我着人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