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
“父亲还是别问十二弟了,他这会儿没心思听您问话,只想和丁大先生手谈一局。”
楚风对面坐一人,垂头瞧着一大碗油焖红烧肉,拿筷子翻挑厚厚一层的红皮白肥,随即夹起一大块放进嘴里狠嚼,脸发胀皮上光,目光凶湛瞪珠帘。
王沙川没好气斜儿子一眼,“你很饿吗?一桌子的菜都让你一人吃了。”看得他都饱了。
王楚风则是好笑,“九哥最近食欲大开,可见喜欢南方膳食的做法,我却嫌甜腻,还是面食好下口些。”
王楚风称之为九哥的人,身为王沙川独子的人,大名王泮林。
要让外头的节南知道王泮林离得这么近,不知会作何反应。
王泮林边吃边道,语气吊儿郎当,“十二弟不必转开话题,还是先答了你二伯的话,告诉他你的家族玉佩怎么落到孟大将军手里了呢?”
王沙川对儿子饿死鬼投胎似的吃法显然已经无语,瞪不下去就只好无视,“是啊,十二郎,你当真想不起来么?”
王楚风目光落在饭桌上。
那里静静躺着一块红玉,从小伴大,无容错认,是他的佩玉。
孟大将军以这块玉佩为凭信,乔装来见二伯,请教如何摆脱目前的窘境,二伯因此带了他和九哥来。他在成翔丢失的玉佩,九哥同他一块儿,也算给他当个见证。只不过,孟大将军的话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孟大将军说,王家有位远亲姑娘到军镇报信,告知大今偷潜知府叛节的消息。而原本他对那姑娘很是怀疑,但那姑娘拿出了大今给成翔知府的封官书,还有这块玉佩,他才敢在没有虎符的情形下擅自发兵成翔。那姑娘说受安阳王氏两位族兄所托,将玉佩交给他保管。
王楚风很清楚自己没有托过什么姑娘,更何况成翔也没有王氏远亲,亦不知自己的玉佩何时不见,发觉找不到的时候只以为遭了偷儿。
这时,王楚风终于知道二伯问什么,淡淡答道,“我确实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孟大将军所说实在离奇。但孟大将军应不会说谎,那就是有人借了我的玉佩,好在未做伤天害理之事……”目光瞥过那位努力吃红烧肉的仁兄,眉头突然一蹙,又立刻松展,“二伯,皇上不召见孟大将军,是否顾虑大今使团?”
王沙川面色沉沉,想着是不是该说实情。
“十二弟何必问?丁大先生正在说这件事呢。”王泮林咽下一口肉,又看珠帘一眼。
那眼神,让王楚风觉着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