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原直道就是,“我看大今使团突然从同洲跑来,说得好听是友好庆春,却是为了否认偷袭,同时想要看看我们的态度。我们一强硬,他们正好开打。”
“我与王中书力主和谈,枢密院主战,御史台中立,但对大今使臣的这两个要求倒是决议一致——”崔珋顿了顿,“不可放人,不可还书。”
百里原拍胸脯舒气,“崔相别大喘气啊,吓死我了。”
孟长河神情肃然,“是,长河绝不放人绝不还书。”
崔衍知皱眉不言。
崔珋又道,“不,孟将军立刻回金镇去,吏部刚任命成翔新知府,还请你一路护送。徵儿——”
“是。”崔衍知回道。
“你自回都之后一直清闲,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去张中丞大人那里去领最新任命吧。”
崔衍知有些意外,“我进御史台?不好吧?父亲是宰相……”
御史台作为南颂纠官的权力机构,最高长官御史中丞是不能和宰相沾亲带故的。
“还任推官罢了。”不是多大的官职,不必忌讳父子关系,“再说,张中丞跟你上司讨得你,吏部任命,皇上亲批,我也是刚刚知晓。你赶紧去,别让张大人等。”他更没帮儿子走后门。
崔衍知不再多言,跟两位将军告辞。
等崔衍知走了,孟长河才问,“崔相要我把人和东西交给御史台?”
崔珋点头,“皇上已命御史台主理此案,所有人犯和证据一应交与御史台。徵儿已证清白,同时又是知晓真相的少数人之一,由他暗中保护人证安全,张中丞认为可以放心得多,故而调他御史台。我们先交物证,也可拖延几日。”
“还是要交出封官书?”孟长河并不觉轻松。
“既然大今使团坚持那是伪造的封官书,交出伪造的,与我们有何损失?”崔珋笑了笑,眼中老谋深算。
百里原佩服,“好计策。”
孟长河眼也一亮,“不错。”随即好奇,“人证呢?”
“先拖后放,实在不行,就放了再捉,绝对要保住人证性命。”
崔珋回答得似很简单,却是同朝中几位大佬反复商讨的结果。即便南颂积弱,大今偷袭这事,此时只能妥协,将来却未必没有还原真相的机会,所以尽量要拿住证据。
孟长河终于神情一松,“如此我对那些战死的将士也可交代。”
崔珋神色正严,“大王岭锦关山,是我们最后阵线,绝不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