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泮林背手不动,圆脸珍珠白,“请小山姑娘莫怪我食言而肥。”
节南刚哼了哼,又陡然明白过来,张大了眼。
食言而肥?!
王泮林笑着,声音清寒,“我说话不算话,骗了小山姑娘。自从被小山姑娘踢上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做……其实若真要弄个是非曲直,那些东西也并不属于你。”
怎么做?把自己吃胖?节南懵着,满脑子飞“食言而肥”四个字。
“小山姑娘既然已感受到我的诚意,今后再见了面,可别装作不认识。”
王泮林的目光在节南双肩停留一瞬——
“伴读终是低人一等,并不适合你……”似乎没说完,却也不说了,双袖散漫轻甩,悠然上楼。
节南一直懵,连自己怎么上车都不大记得,只觉胸口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膨胀膨胀,直到没法呼吸才爆发出来,却是哈哈笑!
“这人真是——”
太好笑了!把自己吃胖了,弄出一“食言而肥”的身坯,就能堂而皇之霸占她的东西,还说其实不是她的东西?
怎么不是了?她继承了桑家的全部,她爹的就是她的!再说,就算不是她的,那也不是他王泮林的!
碧云吓一跳,小心翼翼唤道,“刚才那位公子跟您说什么了,让您这么生气?”
节南的哈笑立刻敢干巴巴收场,偏头瞧着碧云,“我明明在笑,为何你会觉得我在生气呢?”
她这是怒极反笑!
总不能说有人为了扣下她的东西,情愿吃成一发涨馒头,脸皮厚厚宣告自己要食言?
不过,她也承认,刚认出王泮林的时候,除了惊讶,确实有一种他很活该的痛快心情。但是,当她知道某人自己故意吃胖时,她就一点痛快都感觉不到了,只有被耍被赖的光火。
碧云再怎么能分辨眼势,也料不到自家表姑娘和那位公子的诡异恩怨,只好道,“六姑娘还是要当着心,同那位公子远些,免得让人说闲话。瞧瞧咱长姑娘就是……”发现自己多嘴,急忙捂住。
节南对赵雪兰的事实在提不起兴致,只反复咀嚼王泮林最后那几句话,虽然大觉不妙,却也实在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如果因为她绑他上船而打算报复,那她还从山贼头子手里救了他的小命呢!
到了赵府侧门外,年颜去开门,偷瞥一眼巷口,终于确定那两个跟踪的人已经不见。毕竟,一个血流不止的人很难在茶楼外等那么久,对方不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