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知失笑,“啊?”
延昱神情毫不尴尬,“啊什么?我这把年纪,连萝江那个小丫头都让人娶走了,再不抓紧准备,好姑娘都让后生晚辈订走了,怎生是好?”
崔衍知仍笑,“我比你还大两岁,都没着急……”
延昱一摆手,“崔相夫人手中握着多少家千金的婚事,就不用我说了吧。相比之下,我母亲还未到过新都,物是人非,就算今后不愁与各家交往,她却等不及,非要我今年成亲。所以,除了找个好媒婆,我也一筹莫展。”
“直接找我母亲不是更好?”崔衍知可不是开玩笑。
所谓的“崔相夫人手中握着多少家千金的婚事”,虽不是崔相夫人硬揽的,而是一些主母心甘情愿奉上的,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我一个前朝太学学士之子,初到都城,不知前途如何,怎敢对名门千金有非分之想?不过请官媒代牵一位人品不错的姑娘就是了。”延昱说完这话,玉木秀过来了。
崔衍知也不再论私事,本想把乌明尸身换到水师船上去,延昱却建议少动尸身,横竖他们也要回城覆命,两船一起走就是。
崔衍知应下,没再回官船,就同延昱在甲板上说话。
月娥这时情绪平静下来,嘱丫头们换上热茶,亲自递给节南。
节南淡然接过。
月娥恰巧碰到节南的指尖,顿道,“桑姑娘的手好凉,莫不是感了风寒?对不住,都是妾身疏忽,这就让人准备姜汤袪寒。”
节南飞转的心思慢下,瞧清眼前这位温柔的女子,“不用麻烦月娥姑娘,我并无不适。要说已经五月的江风,吹到身上还会凉呢。”
月娥放心,“正是,而且还遇到这等凶事,这会儿想来,妾身真替桑姑娘捏把汗。”
节南笑笑。
两人一时无话。
月娥出去片刻,回舱却见节南已换回本来的衣物,也不说什么,只是放下手中托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节南喝了,谢过,没话找话,“恕我冒昧,看月娥姑娘打扮不同一般丫鬟……”
月娥神色如常,“妾身确实是延家丫鬟,多得夫人抬举,如今专侍公子。”
节南立刻明白,月娥是收房丫头。
“那就是半个主子了,月娥姑娘过谦,。”节南呵笑,又找不到话说。
陌生的船,陌生的人,纵有崔徵这个“姐夫”在外,纵然延昱还有恩于她,节南却不习惯和不熟的人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