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却鲜明得如同正在发生,瞬间时光倒流的错觉。随后,他才记起来了,从他和她大王岭再遇,直至今日,不知何时,她成了他的中心记忆轴,想想就能笑出来的有趣往事。
每天早上醒来,他会觉得自己似乎又忘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王七的日子过得一点不有趣,因他看十二弟,就能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
人云王家七郎,君子温文,谦雅如兰,才华无双,傲却不倨,天海宽心。他王泮林却云,王七郎为他人的期望而活,真是累死自己。
这些不是自己想要的条条框框,忘了很好。
但是,忘了桑小山——
王泮林嫌盘腿都累,干脆侧躺,懒骨头地撑住他那颗尚且清明的脑瓜,凑近去看节南。
四周尸身横布,风里有血腥气,烟熏味,还有水田湿重,却丝毫不影响王泮林快乐的心情。
简单说,他就是冲着她回来的,就像他乐此不疲绘《千里江山》,纯粹为了心中那份酣畅淋漓,没有理由没有目的,而这姑娘在大王岭和成翔府带给他的乐趣,食髓知味,欲罢不能,总在他毫不留情的谋定之外,给他一个出乎意料的巧反转。她和他做起坏事那种不约而同的默契,每每令他惊奇惊喜,难掩心中畅快淋漓。
连师父都责怪他不尊不孝,变得乖张的如今,这姑娘就是他的“朋比为奸”,没有坏与不坏,只有谁能坏到最后。
他很稀罕她!
他就是很稀罕她!
世上要还能找出另一个桑小山,他王泮林就再从崖上跳下去!
“我若忘了桑小山,该当如何?”王泮林皱拢眉头,一只手指头伸过去,正要戳节南的粉澈脸颊——
节南睁开眼,哼道,“给我缩回去。”
眼中了无睡意,已经醒来挺久,看似冷冷淡淡瞪着王泮林,却渐蒙上一层水雾,往眼角汇聚的时候,节南转趴在地,双手伏面,仿佛用肩膀在呼吸。
如果王泮林忘了她——
她脑中也突然一片空白。
王泮林却展开眉,爪子不但没缩,五根手爪都覆上节南的后脑勺,摸兔子一样,笑道,“臭小山,臭小山,还是有法子的。”
这姑娘好面子,丢人的事一概不承认,不会当人面服软。他不止明白,而且觉得挺好。横竖他也乖张,受不了哭哭啼啼柔性子的。
结果,节南猛抬头,眼中红通通也不管,“别学小柒说话!什么法子?”
多干脆!王泮林笑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