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猜到我是盛亲王,大概因为金利沉香慌张得太明显了,不过,你又如何猜出本王是孟元来?”盛亲王俊美的脸上并无记恨神色,但也没有其他表情。
节南轻轻一拨袖子,给盛亲王看腕上乌脉,“不如说我先猜这事是孟元做的,而后听说激发绝朱的只有门主,才想到门主之上的殿下也可能有这特权。孟元落崖,那日水流向泸州去,小柒追到泸州被捉,泸州一定有位高权重之人,然而沉香完全没炫耀她娘在南颂境内,于是我想来想去就只有殿下了。孟元不见了,殿下就出现,孟元可能就是殿下,殿下可能就是孟元。再加上白林逐鹿这幅画,当年曾在殿下送来庆贺神弓门与呼儿纳联姻的那份礼单上看过一眼。今晚此时,殿下拿下面具,露出真容,我才知道自己侥幸猜对。”
“侥幸?”盛亲王眼中真欣赏节南似的,“不,桑节南,柒珍首徒,善谋善工。齐贺山虽是你坚持要去,收获最大的反而是我,一路都让本王另眼相看。要不是你,本王又怎会捉拿小柒?从她口里听说金利偷了柒珍所造铁浮屠,还有金利向本王借人杀柒珍的理由亦是假的,而没有柒珍的神弓门,和普通江湖门派没有区别。”
从来没想过由大今盛亲王替她师父平反,节南可不领情。
“小柒还在襁褓中就让师父捡了回去,自然偏向师父说话,殿下不必太当真。师父临终前交代我俩不必报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己的失败自己承担。也请殿下不要再提齐贺山,我当时要是知道你的身份,怎敢让你背那么重的干粮袋子?”就说她直觉不错,所以这会儿还能庆幸自己藏住了身手。
“死者已矣,不提也罢,不过齐贺山崖上的事,本王却很难让它过去。”笑里无狠意,盛亲王的声音却寒沉,天生王者气势,“桑节南,你差点杀了本王。”
节南欸了一声,“那袋干粮何时差点要了殿下的命,我竟然不知?”
盛亲王眯了眯眼,“你跟本王贫嘴么?”
节南道,“不敢,但确实不知自己怎会差点杀了殿下。我和殿下被捉,等我醒来,殿下却不见了,村里一片狼藉,我赶紧沿着原路返回,就听到树林那边十分吵闹……”
“桑节南你真是——”盛亲王有些怒了,“你还想隐瞒多久呢?兔帮帮主阁下。”
“不知殿下何意?我赶到树林那儿,刀光剑影,不好靠近,却瞧见殿下和几个人一起跳下崖……”不可能露出破绽!
节南记得当时在崖上一直戴着面具,盛亲王不可能知道兔帮帮主是桑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