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猜不到她和兔子的关系,就不可能让人称之冰雪聪明。这姑娘或许因孟元盲目过,一旦恢复目力,绝非好糊弄之人。
不过,节南也是装腔作势的高手,“怎会?五公子问问我的伤势罢了。”
崔玉真的视线落在节南肩上,语气方才显了真切,“听说那一箭射得很深?”
节南客气,“还好。”
节南也只能客气。她和崔玉真,性格不合,八字不合,每回出事,都有王不能见王之逆骨感,尽管对方似乎不察觉,但她确实屡屡因崔玉真遭到血光之灾。
节南淡然一福身,“恭喜玉真姑娘与拾武状元即将喜结良缘。”
崔玉真神态自若,“多谢。”
节南抬眼,与一旁的赵雪兰对上目光。
赵雪兰也挺诧异崔玉真的从容,她比节南早到,却没敢提这桩婚事,怕破坏崔玉真这份难得平宁的心情。
“你俩不用交换眼色,我既非假装客套,也没有打着幌子想逃跑之类的心思,只是接受了而已。”崔玉真继续垂眼调青,“若此生与我爱的人已经缘尽,那就嫁一个爱我的人,周围人也皆大欢喜。”
节南不知说什么。
赵雪兰是小妇人了,会说话,“玉真姑娘想得好。姻缘之事天注定,世上很多夫妻,相处之道各不同,好比我同相公,因缘际会成了亲,如今却过得很好。”
崔玉真头也不抬,“是啊,看你也罢,看萝江郡主也罢,日子都过得好好的,我想我也不会过得太差。不管怎么说,延昱他……”声音一顿,“……待我极是真心。”
赵雪兰笑点着头,“瞧延大公子送来的这些难得一见的珍品彩料,就知他待玉真姑娘有多用心。”
崔玉真忽然搁了笔,似自言自语,“难得一见的珍品有何用,怎么都调不出我要的颜色来。”随即笑望节南和雪兰,“算了,我不想画了,咱们去剪些花枝插瓶。今日请你俩来,其实是想请你们八月十六过来送我出嫁,也算是最后一次伴读吧。”
崔玉真离开画桌,节南反而走向画桌。
崔玉真回过头,瞧节南拿起一支干净毛笔,笑得有些虚气,“你倒想涂鸦——”
音尾消声,崔玉真怔看着节南不但调出了和原画一模一样的青绿,还将那一小幅山水一气临摹出来。
赵雪兰也看呆了。
节南放下笔,对发怔的崔玉真道,“玉真姑娘,我可否将这幅临摹带回去?”
崔玉真难掩惊诧神色,“你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