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
延夫人侧头望了望节南,福态中竟现隐隐华贵,笑容恍若慈母,“我一见六姑娘就说不上来得高兴,可惜我那死心眼的笨儿……”
“母亲说谁笨儿?”一身五品官服,但已取下官帽,延昱从门中大步走出,昂藏身躯矫健如豹。
节南心想,怨不得延夫人说自己不舍儿子娶媳妇,相貌堂堂如此好儿郎,哪个作母亲的舍得?
“我就生了你一个,你说谁是笨儿?”延夫人语气似带轻怨,眼里却尽是慈母温柔,“我正同六姑娘抱怨,你这个笨儿子一点不懂为娘的心思,只顾娶自己喜欢的,却也不问问为娘是否喜欢。竟也不等父母回来,就自己谈下了婚事,怕父母不肯帮你说亲似得。”
延昱对节南作了浅揖,笑得颇无奈,也似尴尬。
节南起身,淡淡屈膝。
延夫人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幽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