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颜的视线飞快往良姐姐那里扫过,语气波澜不兴,“因为隐弓堂堂主是魑离人,隐弓堂在魑离也并非是见不得光的暗司,是地位极高的圣山祭司,在魑离人人敬畏,只在魑离之外以隐弓堂的名义走动而已。”
王泮林点头表示明白了,作个继续说的手势。
“师父告诉我他决定不再为隐弓堂做事,也不再想争门主,可是不知为何又答应了比武。师父从来没有多说过隐弓堂的事,我也不好随意问他。到了比武那日,沉香换药,师父一闻就知道了,结果当着我的面立刻喝下散功汤,并让我假装知情,去向金利挞芳请功,借机离开总堂,去帮他做几件事。”
年颜见节南半点不惊,“你已经知道师父是故意喝下药的?”
“前些日子在亲王府碰到韩唐,他说起师父是隐弓堂的人,并有意带神弓门投靠魑离。我想他没必要骗我,却也让我越发怀疑师父输得太容易。当晚,我喝了散功汤,找金利挞芳比试了一下,哪知她不堪一击,才确信自己不会猜错。师父是故意输给金利挞芳的,而且不仅如此,师父——”节南长吁一口气,“师父自绝,真是自绝,不是金利母女逼的,而是师父设了计。”
年颜的神情终于变化,苦丑的,白眼珠子里一层水光,却被他用袖子狠狠擦干,“至少你那时就在师父身边,而我全不知情,连最后一面都没赶上。”
节南张张口,却又抿紧了。
王泮林张张口,想怪这姑娘待自己太狠,找人报仇还敢服什么散功汤,出口却变成了问年颜,“令师让你做什么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年颜突然对节南目露不忿,哪怕只是转瞬之间。
节南看得很清楚,但她从来也不是逃避的性格,直面相对,“师父让你做的事,和我有关。”
年颜那张脸重新板冷,“师父让我查的第一件事,就是你的身世。”
节南没想到,反应却快,“我娘?”
年颜点一下头。
“你查到是谁了?”节南想得是,为何师父这么做。
良姐姐惊声,“你向我打听的那个人,莫非是六姑娘的娘亲?”
年颜不答,只道,“师父让我做得第二件事,就是到大王岭救一个人。”
年颜成功转移了节南的注意力,她道,“赵大将军的侄子,本该到凤来县的新任县官。”
“你确实聪明。”这位小师妹不知道,他曾多眼红师父偏心,直到他与她比剑,小他十岁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