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说得没错,军棍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挨的。”
节南翻翻眼珠,接着又道,“县令夫人玉氏,是玉将军的女儿,也是个爽直善良的夫人。”
阿勇收好信,背起已经准备好的干粮袋子,唤他的妻小一起起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哪日我们说不定还能在阵前并肩作战。”
节南但笑不语。
王泮林道,“我承诺,定会有那么一日的。”
阿勇几人走出了酒楼,就有其他一些人跟上,很快混入人群中,分辨不出了。他们也是最后一批撤离的赵家军。
感谢娴妃娘娘没那么巾帼,眼里只有一座青鸦山,既没向玢镇派兵,也没要求玢镇官府严加盘查,以为人一定会从水路撤走,仅仅看管河道。
当然,这样的疏漏也要归功于王泮林的提前布置。他在知道后面有追兵后,就请昆大用两条船做诱饵,在水寨封锁河道之前开出去,又故意放风给娴妃,让娴妃笃定她自己的想法没错。
而后,王泮林让剩下的几只船全开到了玢镇。
最先,将鞠英社小将们分拆,由他们领着千名青鸦镇民分批下船,走山路,绕道山脚各县各城,再走西北线,从锦关山一带榷场进入南颂,投靠天马军。
鲲鹏庄的人也走了,一条官道直回正天府。
再来就剩王泮林自己,节南,小柒,赫连骅这些,也不说怎么走,就找了这家酒楼,等吉康和祥丰他们传递一批批安然出城的消息,最后亲自送走了阿勇等人。
酒楼朝东,这时夕阳收起了所有的锦绣,苍蓝,灰蓝,乌蓝,墨蓝,如海潮卷了大半边的天,夜色在河面上迅速起墙,很快只能看到码头上的船灯。人们仍聊得热闹,没注意角落这两桌走了些人,又坐了些人。
隔壁桌的百里老将军拍拍赫连骅的肩,“小伙子,跟你换张桌子。”
赫连骅嘟囔一声“为什么是我”,但大胡子也算长者,他挪到旁桌去。
崔衍知也走过来,没说话,盯着坐在节南身旁的小柒,结果小柒没睬他,小柒旁边的祥丰在节南的默默颔首中起身让了位子。
林温没动,说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或者说,清楚这些人个个强悍,自己只要服从命令就行了。
百里原道,“王中书之子,王氏九郎,这下可以说说你为何而来吧。”
王泮林没带面具,以真面目示人,也直接向百里老将军说了自己是谁,只是一路上忙着分批分人,面对老将军咄咄逼人的追问也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