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鱼上钩,收获却不小,是吧?”
崔衍知不得不同意,“但我们不能光凭猜测,延刘两家究竟是否联手,延大人是否真已叛国,都需要确凿的证据。”
“只怕——”王泮林摇头,“不会有崔大人你想要的那种确凿证据,只会看到各种关联,让我们确信无疑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在做什么样的事,但无法用南颂的刑法来判他们有罪。”
“为何?”崔衍知突觉自己的官道太顺,并非一件好事。
“因为他们就像章鱼,你以为能砍他们的脑袋了,他们却只不过放弃一根触角,照样稳坐高位。”王泮林是吃一堑长一智,“要按小山的说法,我们就得跟他们拼寿命,看谁活得久,谁才是赢家。”
其实,就是脚踏实地,不要想着一步登天,等着水到渠成,时机成熟。
崔衍知却没那么容易转过弯来,“若延大人,还有延昱,他们真成了大今或魑离的爪牙,我绝不会放任他们。”
王泮林耸耸肩,收鱼竿,上水亭,“崔大人走好,恕不远送。”
崔衍知摇舟远去。
一直在水亭里候着的书童终于能表达自己的意见,“崔五公子真倔性。”
“合作罢了,他怎么当官,可不归我管。”王泮林语气略顿,“不过,他善恶分明,该狠的时候绝不软弱,比他父亲胸襟宽广,将来青云直上,是能做些实事的。”
书童撇撇嘴,“他青云直上,还不如九公子你上。”
王泮林呵笑连连,“鹤立鸡群,砍头先砍鹤头,我再不会那么傻了。咱当官,就当鸡群里面不高不矮的,怎么都砍不着,上头依赖着我,下头依靠着我,默默无闻,却万事皆成。”
书童咋舌,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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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延府这日,过小年,请了不少客。
延昱喝得头晕脑热,从前堂里出来,坐一块沙丘大石上,喝汤醒酒。忽闻大石底下扑通一声,他才要往下看,却见一道黑影飞上来。
延昱艺高人胆大,坐着不动,但等瞧清来人,笑了。
“小六儿终于回家来了。”
节南也笑,“一回家,就听到延府好乐好歌,赶紧过来拜个早年。”
延昱拍拍身侧,“小六儿坐,大哥给你讲个故事。”
节南环顾一周,坐下,“延大公子真会留客,我本来打算说句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