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大义杀敌去的。”
商曜没说话。
不知何时起,爹和娘一样,会对他自言自语。
“她那点心思,瞒得住别人,瞒不住我。她的重情重义,都是心血来潮,顺带的。”
王泮林确实不需要一个七岁孩子的安慰。
“她知道呼儿纳二十万兵马里有大蒙的人,自然要去这一趟。大蒙有她的死敌,虽然也是我的,但她把我的那份仇恨一并承担了,我反而已经一身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我也希望她索性自私到底,连顺带的重情重义也不好……”
大风呼啸,雪花似乎卷走了王泮林的声音,低得商曜完全听不清了。
“……花花,你是长子,记住。”
商曜这才回答,“是。”
王泮林拍拍大儿的肩,“明日一早,同玉姨回去,督促弟弟们功课,”
商曜再答,“是。”
玉梅清上来,带三个男孩子走了。
王泮林朝孟长河走去,“大将军,事不宜迟,把大家伙们运上来吧。”
孟长河重重把头一点,一声令下。
一大队早就候命的天马兵踩着齐步,朝兵库方向小跑。
宋子安随王泮林上城墙,茫茫黑夜中漫天灰白,雪势借风势,打在脸上如雹子,但谁也不觉得疼。
就等天明雪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