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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目光忽然亮了亮,低头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吃完,擦手起了身:“跟我来。”
华氏也正吃着早饭。
方才听到了下面禀报,一想起那夜胡嬷嬷她们仨儿居然在她的院里行窥听之事,她就满心眼儿里的不耐烦。瞧瞧她这婆婆往她二房放的都是些什么人?竟敢盯起主子的梢来!若不是看在沈雁已经教训过她们的份上,她非把她们送回曜日堂去不可!
如今倒好了,打了没几天,倒是窝里斗起来,眼下吵闹的声音闹得她这屋里都听得见,眼下还有她这个**奶吗?
她闭眼揉了揉额角,拍桌子道:“把人都给我拖过来!”
拖人的人才出了门,沈雁就进来了:“母亲且慢!”
华氏皱了眉:“做什么?”
沈雁提着裙子凑上去,先挥手让黄嬷嬷她们都退下,等屋里只剩了她们母女,然后才道:“我且问母亲,舅舅那差事,您可有主意了?”
华氏不耐烦她东问西问,但还是板着脸回了句:“没有。等你父亲明儿去了围场回来再说吧。”
沈雁点点头,接着道:“可我估摸着,就是父亲这次得了恩宠前去伴驾,也未必对华府的事有帮助。”如果这趟有用,前世为什么华府还是被灭了?她仔细地斟酌着词句,半伏在桌上,捻着绢子道:“此次陪同前去的都是勋贵后嗣,父亲官位太低,沈家如今又并未大受重用,应该并不会受到特别关注。”
华氏扭头看着她:“你倒是越发能耐了,如今还管起朝堂这些事来!”白了她一眼,并未放心上。
沈雁一向愈挫愈勇,“不是这么说,身为官户子女,这些必要的眼光还是得具备的。”
华氏啜了口茶将杯子放下来,吸长气道:“我没空听你瞎叽叽,后头那帮人再闹下去,指定把曜日堂的人都给惹来了,这个时候我可不想在太太面前再弄出什么事来。你要是闷得慌,就找福娘陪你踢毽子去。”说着扬声道:“黄——”
沈雁连忙扑上去捂住她嘴巴:“母亲且慢!”
华氏一巴掌拍到她手上,站起来拿绢子印着唇边被那魔掌挤出来的唇脂:“这死孩子!越闹越不像话了!把我的脸都弄花了!”作势又要拍她。一面掉头进屋,一面恨恨声道:“再胡闹看我不抽你!”说完到了妆台前,又透过铜镜拿眼刀剜她,然后对镜擦了胭脂,又重新抿过。
沈雁跟进来,站在后头道:“我们眼下,为什么要怕太太屋里来人?”
华氏在镜子里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