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不知她心里恼不恼怒,万一被自己言语撩拨开了就不好了,所以一直没有说话。
这会儿听得沈夫人当着她的面给沈璎立了规矩,又听出她否决的意思,自然也就顺坡下了驴:“夫人这话很是。”
再坐了坐,便就告辞回了府来。
这里沈璎领罚回了房,不由又气又怒,拖过床褥来拿着剪子一顿乱剪,眼泪也梭梭地往下掉。
伍姨娘闻讯赶忙进来:“这是怎么了?”
柳莺把来龙去脉一说,沈璎便就踩着她话尾恨声道:“她沈雁抄一篇经都花了四五日,三日里让我抄完二十篇经,不是成心拿捏我么?最坏的就是沈雁!她简直就是个祸害精!你都不知道太太本来没打算怎么着我的,结果她从旁一叹气,太太就罚了我二十遍经文!”
说着她又狠狠往床单上剪了一剪子。
伍姨娘上前把剪刀夺过来,丢到针线篮里。
就冲柳莺说的这般,沈夫人又怎么可能不会罚她?只不过大约不会当场给她立规矩罢了。
她抚着她肩膀坐下来,说道:“往后别去跟她较劲了。”
“为什么不?”沈璎顶着大红眼站起来:“难道我就要白白受她的欺负吗?她就是个祸害精,祸害精!我迟早会让她在我手里好看的!”
说完她趴倒在枕头上,呜呜地哭起来。
沈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以有几日不在面前晃悠,沈雁心里的那点不痛快也就很快消失了。
她虽然险些被她害得成了他人口里的笑柄,但沈夫人当着顾夫人那么一立规矩,顾家自然不好拿这个事私下议论了。毕竟沈璎是庶女,素日里教养得没那么精心也是情有可缘的,假若这话还是经顾家人传了出去,那么顾家的家风反倒值得商榷了。
可是在沈雁看来,沈璎却的确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虽是庶女理论上不必重点栽培,可是终归也是要嫁作他人妇的,比如说前世沈璎与鲁夫人之间婆媳关系不就相当糟糕吗?后来甚至两家都因此生份了。
沈雁虽然不大会站在沈家的立场考虑,但若有个行事张狂的姐妹拖累,于她也是不大好的一件事。
好在沈夫人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着近来这两桩事,她翌日便跟沈弋打了招呼,命她素日多提点着沈璎些。
沈弋深感责任重大,虽然嘴上没说,但沈雁却从她的叹气声里察觉出来。
因着深知沈璎的为人,沈雁自己是不会插手这些事的,有沈弋看着,沈璎多少有些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