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混帐东西!璎姐儿可是府里的主子,如今还病着呢。也是她能打的么?!”季氏闻言站起来,怒道。
沈弋连忙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问锦绣道:“那现如今三姑娘在哪里?”
“在四奶奶房里呢。”锦绣道:“春蕙瞧见三姑娘跑出去,四奶奶便让人去把她好生劝了回房。”
沈弋听到这里。又不由往季氏看去一眼。
季氏微凛,脸上的怒色一点点化成沉吟,片刻后她重又摇起扇子来,望着廊子外说道:“看来你四婶这回可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一来既在璎姐儿面前做了好人。二来又顺了你四叔的心意,三来又借机踩了伍氏一把,她现下可算是通体舒畅了。”
沈弋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瞧瞧去吧,动静闹得这么大,太太那里总归还叮嘱过我呢。”
季氏原是要阻拦她莫多管闲事,但想了想,又还是放了手。
沈雁这里让廖仲灵开了几味开胃的日常药,百无聊赖之余,与丫鬟们插上院门斗起了叶子牌。
正斗得酣畅,负责守院门的福娘忽然匆匆的掀了帘子进来:“四房里又出事了。”
沈雁听得她把话一说,才要打出去的牌又收了回来。“出什么事了?”
福娘遂上前将打听来的前因后果都说与她听了。
沈雁皱起眉来。伍姨娘虽然心计深沉,但对儿女十分爱护,按理说沈璎才罚了跪又病着,她很该好生照料着才是,怎么会还动手打起来?她就不怕陈氏拿这个作把柄罚她?
不过这跟她没关系,回头让人去打听打听内情就是了。
她把手上的条索打出去。
福娘却又说道:“大姑娘方才闻讯也赶过去四房了,就是她让人送消息来的。”
沈弋也去了?
如果连沈弋也去了,那就有点麻烦了。
府里总共才三位姑娘,她好歹也算是二姐,何况白日里都知道她跟沈璎那档子事,如今沈弋都去了,她要是知道消息却都不去瞧瞧,似乎也说不过去。沈宓回头也必会怪她不顾手足之情的。
可她先前又对外说自己病了……
算了,既然沈弋在,那她就去瞧瞧吧。谁让她那么够义气,方才当真把廖仲灵唤过来帮她唱戏了呢?陈氏目的不简单,伍姨娘只怕也不会乖乖等着被罚,万一有麻烦她还可以见机拉扯沈弋一把,就当是报答她好了。
她想了想,将手上牌一推,从桌上拿了团扇,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