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拖累别人。可是说不出来,他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总得想个地方……
是了!
她心下忽地敞亮,说道:“你又没骑马又没马车,要怎么送我?”
“这还不简单?”他扬了扬唇,这笑容一出来,便仿似寒冬远去春暖花开,整个巷子都变得明媚起来了。他解下荷包掏出颗碎银,牵着她走出巷口,丢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上,那正在打瞌睡的车夫被惊醒,立即驾着车走过来。
韩稷拉着她上了车,在椅上坐定了,那漆黑的眼仁儿一转,问道:“去哪儿?”
沈雁坐得端端正正,清嗓子道:“中军佥事秦府,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秦家如今当家的是秦寿的父亲,虽然在魏国府麾下的中军营担任要职,但前世秦家与韩家并没有什么过密的往来,韩稷不可能知道秦家有些什么人。而她在秦家呆过足足八年,秦府各处她熟得倒背如流,她想混进秦府去,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而最重要的是,秦寿那杂碎前世让她在后宅吃了那么多苦,操了那么多心,最后还害得华正晴自尽,虽然她也没吃什么亏,可是那种连睡觉都得睁只眼的日子是人过的吗?这辈子她不给他招点什么麻烦上头简直都说不过去!
所以,在说到秦府的时候,她真正是心安理得。
“原来你是秦家的人。”
韩稷笑着,亲切的口吻,让人如沐春风。但眼底的凛然,又总是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沈雁叹气,这才是她印象中那个韩稷,翻脸如翻书。
荣国公府这边。
顾颂从上房里陪顾夫人说完话出来,宋疆就在廊子底下截住了他。
“公子,胭脂说雁姑娘去榛子胡同了!”
顾颂蓦地停在庑廊底下,凝了眉。
沈雁去榛子胡同,自然是去打听刘普的事情。他没想到她还在纠着这事不放。她一个姑娘家,居然悄没声儿地自己跑去那种地方,她是嫌日子过得太太平了吗?
而她上次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帮忙,那么她有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他?
他心里有点生气。
好像是被人忽视的感觉。
他抬脚往自己院子里去,不打算理会她。
可是出了庑廊,脚步又还是慢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每想到她,他脑海里浮现的不再是她张牙舞爪的模样,而是她或嗔或笑的娇俏,她明明不是那种轻狂放肆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