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声儿,王麻子也会亲自下厨将面与汤分碗装好,麻溜儿的亲自跑腿送到府上。
韩大爷是个最讲究吃喝的人。文昌坊的人都知道。
眼下他玉带金袍,大刀阔斧地坐着,套着绣满了祥云纹靴子的脚尖半淹在竹叶里,筷子一下下挑着面条吃着。神情专注而自如,使人相信这面的确是极好的面,这坐竹林里嗅着竹香吃东西也委实是极好的享受。
他拿起小瓷瓶往面碗里洒着胡椒粉,一面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么说来。秦家的确没女儿。”
左首有一人二十岁上下,戴着纶巾,面容温厚。纵始不笑也似带着三分笑。他微微垂首,说道:“这种事情很好查,我先后问过四五个人,都确定没有。此外在爷暗探北城营的那几日里,秦府根本没有外来女客,更没有年纪在八九岁上下的女客。”
说完他顿了顿,沉静的目光又投向埋头吃面的他:“爷真的断定,那丫头不是秦家的下人?”
韩稷抬抬宽阔的绛紫色云锦镶细金边衣袖,停了筷子,认真地望着他:“你是想说我连个丫头都认不出来?”
辛乙豁然一笑,说道:“爷甚少与女子接触,在这种事上难以辩认也是有的。”
韩稷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
“丫鬟下人们身上,乃至寻常闺秀身上,是都不会有她那种举重若轻的气度的。”
他吃东西的手势甚得法,旁人一碗面吃下来满嘴是油,但他不,浓浓的油汤只浅浅地在他唇齿间沾了一线,连薄唇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就是吃面之余还带说话,也没影响到什么,这样子,显然就是偶尔忘记了带帕子出门,也不妨事。
辛乙静望着这样的他,唇角不由得弯了弯。
主仆正说话间,有人跑过来:“爷,顾家小世子来了。”
他嗯了声。不慌不忙将面吃完,最后连汤也喝毕,把碗放下来,接过辛乙递来的帕子擦手。
顾颂正好也就到来了,在林子下见着韩稷的身影,立即加快了脚步赶上来:“稷叔救救我可好?”
韩稷含笑捧起茶来,“颂儿武艺超群,兵法也读得甚好,让我救你,这可少见。”
“不是武艺上……”顾颂脸红了红,在对面坐下来,咳嗽着道:“我棋艺太烂,遭人耻笑,想请稷叔指点指点。”
韩稷啜了口茶,神清气爽地道:“谁敢笑话你?”
“说了你也不认识。”顾颂咕哝着,然后又摇他的手臂:“好稷叔,你就教教我!”
韩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