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围着她慢慢地打转,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沈雁也开始咬牙切齿。
“稷叔!”
正忙着照顾沈雁的顾颂突然转过身来,摊开双手紧紧挡在沈雁面前:“雁儿还小,请稷叔别吓着她了!她若有什么得罪稷叔的地方,颂儿可以代她受罚!”说罢他又回头与沈雁道:“这是稷叔,你快叫稷叔!他就不会生气了!”
稷叔?稷个毛叔!
沈雁不由在心里爆起粗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活两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就是秦寿那人渣也不敢动她半个指头!她微眯眼望着面前这张扒开三寸都找不到半丝身为长辈该有的宽厚慈祥的脸,想起那个“叔”字,忍住胸腹里的翻滚,恶狠狠道:“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识你就成了,‘秦姑娘’。”在顾颂坚定的阻挡下,韩稷终于也收回目光,他斜睨着沈雁。切齿道。
沈雁被这一气反倒是胆儿壮了起来。微微沉吟了下,便就抬头咧开嘴,眯眼道:“你说你认识我。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在哪里认识的我?”
既然秦家那事捂不住了,她索性扒开来说。
她就不相信他会愿意她当着顾颂把那日的事情说出来,前世荣国公府并未曾参与楚王夺嫡一事,可见韩家与顾家虽然亲近,但韩稷也并没有把交好的所有人都替楚王扯进那是非圈里,而目前来讲他应该连楚王都还没有勾搭上,他干的那些事儿,又怎会让顾家知道?
他要是识相的,就该当作什么事儿也没有!
惹毛了她,她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抖出来又怎样?
韩稷闻言,目光果然深邃起来。
无语就好,无语就说明踢中软肋了。沈雁只觉通体舒畅,遂掏出绢子印起脸上的残汗。
在顾家碰了面,他迟早会知道她的来历,如今楚王尚未成气候,韩家功劳再大,总不至于出手杀了她这沈家的小姐灭口。他相助于楚王,而沈家日后则拥护郑王,沈家与他迟早是对头,倒也不怕会给沈宓添麻烦什么的。
韩稷望她片刻,忽然点点头,说道:“看来是我记错了。”
这顷望间他神色便已恢复正常,仿佛先前那凶狠的恶魔似的人乃是大家的错觉,他负手看向顾颂,慢悠悠地接着道:“我去跟顾伯母请安,你们慢聊。”
说完举步上了阶,就这么走了。
顾颂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转角,明显松了一大口气,回头揪眉瞪着沈